“所以颜将军就败了?”
颜双没有理他。
“奇怪的是,这前后两拨埋伏加在一起居然有一万一千人。”说到这里,颜双的话语突然打住了,他想说的,已经说过了,不想说的,什么都不会说。
大帐又安静了。这次王维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眉头一挑,似乎也有种出乎意料的神色在里头。
一万一千人。
人数并不多,可大帐中的人都知道,自伍丰领军八万攻打天官都城之后,整个万阜城里也不过一万人左右。这多出来的人,又是哪里来的?
颜双不是一个会为过失而谎报军情的人。所以对于他的话而言,谁都没有质疑。
“不知景公对此有何打算?”又是王维昌的声音,他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景国然一声轻笑。他将酒杯缓缓的放在桌案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大帐中的两个人。忽然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奇妙的话。
“俞瑞庆要来了。”
闻言,王维昌与颜双的眉头同时抖动了一下。这个名字,对两个人而言有着不一样的含义,于前者,是景公手下近乎嫡系的势力,于后者,更是一种内心难以描述的复杂。
颜双现在还能记得当日的情景。记得王博的死,记得景国然的下跪,也同样记得俞瑞庆的背叛。可记得越清晰,他的内心就越复杂。复杂到想起他父亲死时,颜双就会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羞愧与不值感。
大帐中,出乎意料的静。
景国然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奇妙的笑。他重新在杯中满了一杯酒。
“你们下去吧,大军的动向,一切照旧。”
“诺!”两人转身离开大帐而去。
景国然看着他们的背影,阳光自帐外射入,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感犹然而起。景国然的眉头却是一皱,嘴里低声的喃喃自语。
“怪了,这酒为什么越喝越没有味道……”
金色的温暖阳光,照在他脸上,将鬓角边的白发衬的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