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击败了夏侯霖一样,张暮这类突然冒出来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变数。而谋者布局,变数恰是最不能掌握的一环。
公孙正语句中的‘最大敌人’,指的就是这里。
“没有这些敌人,争霸天下岂不是没了变数。如果这样的话,那大家也别发动什么战争,在一块比比谁的势力更强不就得了?”
张暮一边说,一边摇摇头继续走着,这东西是不可避免的,任你布局再高再大也没有用。
公孙正闻言笑笑,没再说什么。只不过脚下轻轻放缓了脚步,让张暮走到自己前边,然后在旁人所发现不了角落里,眯起一双眼,用一种十分低微的声音呢喃。
“那可未必,张暮,这就是【谋人】境与【谋国】境之间的差距......”
......
不老峰顶部的钟声,又开始准时的回荡在波谷之间。
一些还在山路中漫步的门生听到,不禁加快了脚步,向着那间历经百年岁月的古老学舍靠近。
内门五十人,其间又分天、地、人三等之分,‘天’者最高,‘人’者最低。但无论几等,这五十人都在同一个学舍里授课,用的自然也是内门考核时的学堂。
故此,当张暮与公孙正一同走进学舍时,他就看到了很多认识的熟人。
董宜、费昱、姜云浩、孔良、潘光之流自不用说,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与他打过交道,但另外两个人的出现,却无疑让张暮楞了一下。
一人是丑的要死的老鬼,另一人则是......
“张兄,昔日徐州一别到现在,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想到现在还能有机会见面,真是太让人惊喜了!”一个明显年岁不大的人看到张暮,脸上掺杂着诧异于惊喜的神色,向着张暮说道。
不远处,见此情景的孔良,却是莫名冷笑了一下。让旁人不知意欲如何。
“你是......余家鼎?!”张暮瞬时从脑海中想起这个人,昔日身处徐州之地,两个人曾在明威江畔有过交谈。
那时,余家鼎已经知道冀州的事,并且对张暮很了解,初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名声所致,后来游历豫州时才发现,除了一些势力诸侯外,其他人对冀州仍旧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这州域落寞太久,早已完全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如此,余家鼎立刻就显得不太寻常起来。后来张暮进入书院,一系列的内门考核任务接踵而来,他也就慢慢将此事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