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成若素对视了一眼,成安素自然也举起了杯子,这算是提了第一杯,几人喝过酒后又谦让地坐了下来,冷菜已经上齐,热菜也在旁边人的示意下开始端上桌子。
“这儿的环境,成小姐还习惯吗?”
来了,成安素在心里挑了一下眉毛,放下了筷子:“您叫我安素就好啊,这儿环境这么好,多少人出来度假都喜欢这种环境的啊。”
我对这儿没意见,我可以选择在这儿呆下去,成安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而且她相信,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
先生原先还有些紧绷的肩头放松地落下了一点儿,他笑着用手里的茶杯碰了一下成安素刚刚拿起来的茶杯:“别您啊您的,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是大人拉家常事最常说的一句话,借此来拉近几人的关系,“那会儿你啊一抱起来,唉,就不哭了,可不能放下来,只要放下来,眼泪说来就来哦。”
成安素陪着笑忙摆手:“小时候小时候,估计是哭多了,长大反倒不爱掉眼泪了。”
餐桌上主要是成安素和这位先生天南地北地聊着天,相互的试探全都藏在亲近的话中。成安素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背后的冷汗几乎将衣服都浸湿了,一顿不到两个小时的饭,硬是让她吃出了危机感。
先生擦了擦嘴,旁边有人靠过去提醒了他几句什么,他略带歉意地回过头冲成安素笑了一下:“我还有事儿,下午的飞机马上要离开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招了一下手,一直藏在人群后面的一名男性上前几步,站在了他身边儿,“刘畅,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就行了。”
客套了几句后,先生带着他的保镖从另一个通道离开了,成安素这才感觉周围强烈的压迫感缓和不少,她扭过头冲成若素笑了一下,没有口红遮掩的情况下,纯色浅得吓人。
那名刘畅看起来应该是名军官,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压根没从自己身上挪开过,不过成安素已经习惯了这种审视,甚至还能好整以暇地冲他笑着点了一下头。
“刘……警官?”
斟酌了一下,成安素尝试着用这个称呼喊了他一下,没想到后者的眉头反倒皱了起来:“刘畅,立刀刘,流畅的畅。”
如此干巴巴地自我介绍让成安素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成安素最不会应付的反倒是这种纪律严明的老实人,因为,他们是不容易找到破绽的,也是不容易有情绪的波动。
而少了这些,成安素在他们面前,只能是一只连指甲都被剪掉了的小猫咪。
大概整理了一下心情,成安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很疲惫的样子:“那,刘畅,下午你们给我安排了什么娱乐项目?”
显然,刘畅也没想到那位先生会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丢给自己,他倒是走得快……在心里低声埋怨了几句,不过应成安素的话也应得很快:“带你参观一下,还有你的住处,以及办公地点。”
住处?办公地点?说的好
听罢了。
成安素仍旧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椅背上,脑袋歪着枕在了上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畅:“我如果不同意住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