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一看正是王增禄的二队,忙过去拉过王增禄问道,“这火是怎么回事?”
王增禄满脸黑灰,见到庞雨后擦擦额头的汗水道,“大人你说把咱自己当成流寇,想啥法子攻城都可以的,我们就想的是火攻。”
庞雨的额头也有点出汗,但他确实说过这句话,连忙压低声音喝道,“你这火惹得周围人都来看,还以为这边失火了,人家怎么安心做生计。”
庞雨一边说一边打眼色,王增禄余光看到后面的知县,结结巴巴道,“那…属下马上灭火。”
杨尔铭的声音响起,“这人你说说为何放火。”
王增禄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庞雨转身对着杨尔铭道,“是卑职安排他们练习火攻,在城墙下点火,用干草和湿草混合,再加一些动物粪便,可以发出刺鼻浓烟,城头防守之人视线受阻,又难以探头观察,攻城便容易许多。”
杨尔铭失色道,“那如何破解此法?”
庞雨脑中急转,随口编造道,“用湿巾蒙鼻守稳城墙,再用爆雷密集投掷火点,既可灭火,也可防止流寇挖掘城墙,但那爆雷不能演练,要出人命的。”
“还要记得投掷重物,城墙上一定要多备石块,不要小的石块,一定要重。”
杨尔铭看着庞雨认真的道,“千万勿要心软,这道城墙就是千万百姓性命所系,绝不可让流寇攻破。”
“属下记下了,请大人放心。
只是壮班草创,器械有些简陋,卑职遍访桐城铁匠铺,没一人会做铠甲装具,若是能有些铠甲,壮班守城当更有把握,不知大人能否请安庆府帮忙寻找。”
孙先生不等杨尔铭说话,抢先回答道,“庞班头,铠甲之事绝不可征询安庆府,此乃军国之器,朝廷从不许民间擅自打造,即便安庆府有人能做,府衙也绝无可能遣人前来。”
庞雨转向孙先生道,“可守城打仗,不外乎甲坚兵利,尤其咱们只是守卫城墙,士兵不需长途跋涉,正可披坚执锐,若是有一身装具,胆气也就出来了。
流寇恰恰相反,他们远道而来,为了躲避官军追剿,讲究的是灵活便捷,重甲必然不多。
属下想着,无论在城墙之上还是街巷之中,咱们正该以重对轻,若要城防坚固,铠甲必不可少。
朝廷不许民间打造铠甲,但朝廷准许各地坚守城池,铠甲便是应有之义。”
孙先生没想到庞雨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一时想不出如何辩驳。
庞雨最近也想了不少法子,从零散的消息看来,他的假想敌流寇应该是轻型兵力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