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功名。”
庞雨得意的一笑,“连监生都不是,还没资格冷落咱们。”
何仙崖想想后附和道,“明日拿了旗牌,便是安庆守备了,一个手艺人岂敢冷落。”
“拿了旗牌还只是暂时摄事,等到兵部的告身下来,我才是正式的安庆守备。”
庞雨说到官职,不由自主的把手背在背后,把身形挺得更直一点。
此时走到了河道拐弯处,一座小院刚好在凸出的位置,河水三面环绕,院中一棵大槐树极为醒目,门上挂的灯笼写着一个薄字。
庞雨走到门前,那郭奉友已经抢先一步,拿起门环扣了几下。
院门很快打开,一名小厮出来客气的道,“贵客何事?”
“请问此处是否薄钰先生府上?”
小厮打量庞雨两眼,“不知贵客从何来?”
“在下是安庆军中人,巡抚军门的马先生介绍过来的,听闻薄先生在为张大人制造铜炮,特来向先生请教。”
(注1)小厮脸色一缓,轻轻拉开门页,带头往里走去。
庞雨信步走入,与一般人家确实不同,园中堆满木架,还有各种锯子、锤子等工具。
地上赫然摆着一门铜炮,就这么随意的放在院落中。
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院中,手中抓着一个??Γ???房聪蚺佑辏?凵衩悦a似?蹋?坪趸姑淮铀伎贾型牙氤隼础
那小厮站在男子身边低声汇报,庞雨见老老实实的行礼道,“晚生安庆守备庞雨,见过薄先生。”
薄钰眨眨眼睛,似乎回过神来了,连忙站起来道,“原来是守备官,可是来问炮的。”
“是来向先生请教的。”
“先前张大人听闻流寇入境安庆,立刻安排小人制作铜炮,说要以备安庆守城所用,小人赶制近月得成一门,听闻流寇又退去了,巡抚衙门便再无下文,还以为张大人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