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感到耳中风声呼啸,昏沉的人勉强睁开眼睛,刚一张口就被风灌得拼命呛咳。
他的额头还在流血,脸又憋得发青。
这时提着他的人一个急停,骤然改变的速度让他眼前一黑,随后连滚带爬地挣扎下地,直接吐了个半死。
“孟兄下手太重”
“运气差帐篷倒下去的时候,他恰好站在那里。”
交谈声逐渐唤回了呕吐者的意识,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混乱里被一个人强行掳出了军营,而对方武功奇高,不止拆了他所在的营帐,还在上千人的包围下全身而退。
这个倒霉的呕吐者,从未想过有人能视那座杀阵于无物,来去从容,如入无人之地。
“你是谁”
墨鲤打算给这人止血,结果对方猛地退开,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天光尚未亮起,此时正是黎明前最幽暗的时刻。
孟戚隔着十步远,悠闲地立于一棵槐树下。
茂密的树冠遮挡了远处城墙照来的灯火,使得孟戚的身影模糊不清,仿佛分叉的树枝交错而成的鬼影,因为他没有一丝气息外露,俨然融入了这片深幽的黑暗。
而且不知为什么,不管是远处的孟戚还是近处的墨鲤,被掳的人都觉得看不清。
越是眯起眼睛分辨,头就越痛。
他甚至没有发现这是三个人,只觉得身周一圈好像都是敌人,只能色厉内荏地质问“我乃朝廷命官,尔等贼匪,莫不是想要造反”
墨鲤凝神看了看这人额头上的伤口,血流得并不多,但脸色十分难看,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不能再走了,他的脑袋被砸中,有淤血。”墨鲤趁对方没有回过神,快速诊了下脉。
“被砸傻了”
“没有,只是被你提着以轻功急速赶路,导致伤势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