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紧了紧黑色卫衣上自带的帽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在黑白色的阳光下映照出一张约莫三十左右的瘦削黝黑的面庞。
他的双眼半眯,好似不曾睡醒的慵懒大汉,但一张英俊的面容的右边上那道长长疤痕,在高挺的鼻梁与薄如刀刃的嘴唇下,却给人一种铁血坚毅之感。
再看他挺拔如松的脊背,坚实宽阔的臂膀,若不是右腿杵着的拐杖暴露了瘸腿的事实,任谁见了也会赞他一声硬挺阳刚好儿郎。
咚!咚!咚!
正拾起招牌,突然,有人匆忙奔跑而过,脚步踩踏这地面发出急切的声音。
那人路过郝强身边,忽地一顿,一张大妈的脸转过来看着郝强,叹了口气。
“唉,阿强,你也快走吧,这地方没法待了,前几日二栋老王家闹怪事儿了,你还不知道吗?哎哟,好在那脏东西没来我家,不然老婆子可就太冤枉了。”
郝强眯着眼,慵懒地笑道:“张大婶放心,我是打算近日就走,这地方确实过不下去了。”
张大婶苦着脸:“哎,那就好,那就好,你说这什么世道啊,不跟你说了啊,我得赶紧走了,我儿子还在车站等我呢。”
郝强看着离去的张大婶,最近几日以来,谣传说明月小区有脏东西出没,如张大婶这般离去的人不少。
怀旧店的生意自然一落千丈,倒是附近其他小区并未有怪事传出。
而不仅是这处“明月小区”,据网上的各种小道消息说,发生怪异事件的不止一处,只是并未引发大规模恐慌,舆论还被压制在可控范围。
“都是谣言,哪有什么脏东西,怎么不见来找我?”
他摇了摇头,将招牌挂起,郝强转身就要走回店内,他可不打算离开。
这是他的怀旧屋,离开了,如今四处险地,去哪里再找这样一间充满记忆的店?
更重要的是,他没多少钱了。
就算真遇上什么脏东西,大不了就是一死,自己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了无牵挂,这一生活得光明磊落,铁骨铮铮,遗憾虽有,但也不悔。
突然,他脚步一顿,淡淡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人,你.......来干什么?”
随着此言一出,他眼神猛地看向了一个角落,一股锋锐之气自身上散发开来,好似封藏的利刃即将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