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的是,直到当天晚上十二点,卫子鸣还是没有如愿把游戏的第三关给通了,其中原因大差不差,不是因为蒋末手笨,就是因为蒋末手笨。
卫子鸣:“……”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蒋末的手,心道这么又长又白的手,瞧着还颇有点弹钢琴的天赋,怎么会就那么几个ABCD就是按不出来呢?
下一秒,卫子鸣又天马行空地琢磨,如果蒋末是个古代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会不会极有可能因为手笨而导致嫁不出去,琴棋书画一个不会,女红还能绣成仙人掌。
他想得越来越飘,本来一肚子郁闷也随之消了下去,看着蒋末脸上颇有点惴惴的神色也释然了,伸手拍了拍老哥的肩膀,鼓励地说:“还是有进步了。”
蒋末:“……”
蒋末当然不知道十八岁的爱人已经在脑内给古代版的自己安排了孤独终老的一生,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个笑容说:“那去睡觉吧?”
卫子鸣愣了一下:“啊,不再试试?”
“十二点了。”蒋末看着表,语气又变得像极了卫子鸣的老爹,“太迟了,该休息了。”
卫子鸣应了声,蹲在地上把主机和游戏盘有模有样地收拾了个干净,脑子里倒是想起了以前高中课间程南意义愤填膺抱怨的那句“我发现了,男人到了三十来岁就是会爹味十足,怪恶心的”。
言犹在耳,他又瞟了眼已经拐去厨房给他煮牛奶的蒋末,男人身材比例极好,小头宽肩,身姿挺拔匀亭,还穿着未换衬衫与西装裤,本该是个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只不过因着回家之后就被卫子鸣拉着打游戏,坐了一夜,显得有些皱皱巴巴的狼狈,混着头顶的灯光和空气中的奶味,摇身一变就成了家居好男人。
卫子鸣摸了摸鼻子,心想蒋末虽然也爹味十足,但真的一点都不恶心。
果然还是看脸。
当天晚上,卫子鸣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在和蒋末打游戏,只是两人的关系似乎要比现实中亲近许多,不仅肩膀挨着肩膀,腿也架在人家身上,起先自个儿还在打游戏,等到蒋末了失误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之后就变成了打蒋末,打着打着——
卫子鸣猛地睁开了眼。
头顶仍然是书房的天花板,清晨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中打了进来,正好落在了他的脑门上,卫子鸣大受震撼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意识到……这他妈是他“未来”的记忆。
他既没有想起来自己和程南意的故事,也没有想起来为什么和蒋末结婚,甚至没有想起来自己的工作亦或者是银行卡号,就他妈的想起来了个这种事????
卫子鸣捂着眼睛无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