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经变成了小雨,电闪雷鸣也停了下来。
疯女人们突然都不嚎叫了,四下里一片可怕的寂静。
钟唯唯往角落里缩了缩,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其实雨夜杀人也很不错,如果有人要取她性命,这时候是最容易的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钟唯唯害怕地抱住一根松脱的桌子腿,恨不得自己是只小老鼠,能钻进鼠洞飞快跑不见。
但是桌子腿上堆积了太多的灰尘,她一不注意,忍不住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懊恼得想撞墙。
“嗤……”有人轻笑了一声。
钟唯唯紧紧捂住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一点声都不敢出。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快出来让我看看你的丑样!”
一点灯光亮起,门被人打开,李安仁站在门口,用手捂着口鼻,嫌弃地往里张望。
钟唯唯看见是他,立刻将紧紧抱在怀里的桌子腿藏到身后,顺着腿悄悄扔到地上。
再装模作样地掸一掸衣袖,昂首挺胸:“你来干嘛?赐毒酒的?”
李安仁狞笑:“难得你如此聪明,猜对了!”
手一挥,跟在后面的小宦官送上一碗黑黢黢的汤药。
“钟彤史,你刚才挺汉子的,这会儿也自己喝了吧?千万别磨磨唧唧、哭哭啼啼的,非得逼着我灌。”
“拿来!我要是怕了就不姓钟!”
钟唯唯气壮河山,将手一伸,视死如归,看上去十分的宁死不屈。
李安仁微微皱眉:“你还真有气性。”
想想就替皇帝陛下憋屈,遇着这么个死都不怕的主,还能怎么着?
小宦官将汤药奉上,钟唯唯抬起,放到唇边又放下:“里面放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