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也在竖着耳朵听,自动过滤掉那些夸大无实际的话,把有用的信息截留下来刻在脑子里。
有人轻轻碰了她的胳膊一下,她回头,看到陈少明穿了一身七品官员的绿色袍服,一脸晦气的站在一旁,目光直视前方,愤恨不平:“梅询就是个妖怪。”
钟唯唯表示赞同,同时她很能理解陈少明此刻的心情。
陈俊卿做了郦国的大司茶,在享受尊荣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重压,以至于付出相应的代价,甚至于死亡。
“他们都说,如果秋泽在世或者是秋家的嫡系后人活下来,郦国不会走到今天。
他死得太早,秋氏祖传的制茶秘技和听水辨音的绝技都没能传下来,还有秋家的传人都有特别灵敏的嗅觉和味觉。
这也能帮助他们在研习茶道的时候,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少明自言自语一样:“听说钟大人天生嗅觉十分灵敏,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先帝仁厚,我爹连输三届,他也没把我爹怎么样,但事不过三,我知道今年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容忍战败了。
上次梵周人挑战,我父子二人全都遭遇意外不能出战,之后有各种说法,其中有一条是说,我父子俩为了保住性命荣华,投靠了某些人。
想要借机除掉你,如此,即可保证我父子二人在郦国茶道中的地位。
人才匮乏,哪怕就是今年再继续输下去,陛下也不会动陈氏。
实际上,我很想战胜梵周人,很想战胜你,很想战胜梅询。
我常常想,若是我能在斗茶大会上战胜秋泽,那么我爹不至于在人前头都抬不起来,例如此刻,他一定很想以死谢罪。
但是茶道讲天赋,他已拼尽全力。”
所以他是来和她解释,大司茶府并没有投靠韦氏和吕氏?
钟唯唯淡淡地道:“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的确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我同样也想战胜梅询,不过在我战胜他、成为天下第一,和郦国战胜东岭、夺得次年的茶叶专卖权之间,我选择郦国战胜东岭。”
陈少明有些发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