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站起来,死死盯着李尚和钟欣然的茶碗。
在此刻,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到别人的表情,感受不到钟欣然的愤怒不甘和屈辱,她眼里只有一件事——
当年,她便是用这一招后发制人,战胜了狂妄自大的梵周使者。
那中间涉及到了雪溪秋氏的秘密手法,非嫡传子弟不能学习,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李尚会知道?并且运用得如此纯熟?
李尚却不和她对视了,而是轻轻敲着案几,低声问钟欣然:“还比第三场吗?”
如果到了现在,钟欣然还没察觉到东岭人最大的恶意的话,那她就真的白活了二十多年。
她再怎么蠢也知道,李尚从一开始就设了一个非常大的圈套,先引诱她上钩,再利用她把钟唯唯逼出来,将一切都摊在明面上。
郦国所有的实力都暴露了,而东岭人却什么都没有露出来,他们潜藏在暗处,等着一个个去收拾解决掉东岭人,她便是他们手里的那把刀。
该怎么办?
钟欣然一阵胆寒,继续比下去,以李尚现在的态度和状态来看,她必然还是会输。
若不比,自动认输,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重华当着大家的面兴许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下来之后,她绝对承受不起他滔天的怒火。
她试探着想和李尚谈条件:“做人不能这样……”
李尚笑得云淡风轻,声音却猛地拔高:“你说什么?风大,本王听不清楚……”
钟欣然跌坐在茵席之上,冷汗如浆。
还谈什么条件?那是她最大的把柄,李尚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威胁她,逼迫她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她疯狂地想,她就要死了,她就要彻底输给钟唯唯了,怎么办?
她抬起头来,慌乱地看向韦氏的方向。
却见韦七爷扭转了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没有用的弃子,捡起来只会拖累人,只会带坏整个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