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棠和梁兄一再提醒他,说自己姐姐的事情要上心,比如说用些什么药,需要什么药等等,他就悄悄把那些药记了下来。
及至跟着简五的人出门,他一半精力用来学做生意和人情世故,一大半的精力却是拿来为钟唯唯寻药了。
秋袤激动地比比划划:“是一味很重要的药,长成这个样子的……我花了一百两金子,从一个药铺掌柜手里买来的。”
当时李尚的人去抓他,暗卫给他示警了,他也有所察觉,想的不是别的,就是记着这个药一定要藏好。
这样,哪怕就是他死了,钟唯唯派人来查探,也能找到这个药,然后何蓑衣或者李药师认出来,就能给钟唯唯用了。
“阿姐快派人去找吧!”秋袤很高兴:“找到之后,也许就能让我外甥平安无事了!你和陛下就不用再担心啦!”
虽然不一定是那一味药,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钟唯唯也不想放过,当即高兴地立刻让人去禀告重华,又交待秋袤:“你还在恢复期,不要太伤神。这些事情并不急在一时,你的身体才是大事。”
秋袤听话地躺下休息,钟唯唯自回了宫中,重华已经派人去了象州,两个人都是有点高兴,却又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絮絮叨叨地说了些琐事,晚上照旧一起处理奏折,一起睡下。
又过了两天,到了谦阳帝姬最后一次给秋袤施针的日子,东岭人提前入宫请见重华,说东岭人想和重华亲自谈判,问重华是否愿意在护国大长公主府接见谦阳帝姬。
重华倨傲地答应了,回头就冲钟唯唯挤眉弄眼地笑,表示被他猜中了。
于是二人一起携手出宫,钟唯唯去守着谦阳帝姬施针,重华则去探望在叛乱中伤得最重、损失最惨重的几家大臣。
谦阳帝姬收了针,还不见重华来,脸色便有些难看:“贵国的皇帝陛下是不想要城池吗?还是想把我们真堇留下来做皇后啊?”
钟唯唯轻描淡写地一笑:“也行,只要帝姬不怕死。”
真堇帝姬一听,立刻往李尚身后藏了藏,重华虽好,但不是良配,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只想回家找娘。
李尚今天反常的沉默,从最初给钟唯唯见过礼之后,就一直坐在一旁喝茶,从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
只偶尔阴沉沉地打量她一眼,在她看过来之前又飞速地收回目光,弄得钟唯唯想骂他都没机会,见钟唯唯威胁真堇帝姬,他也照旧的面无表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钟唯唯也不想撩他,成功地堵住谦阳帝姬的嘴后就不吭声了。
忽听外面有人道:“陛下来了。”
众人全都站起来,谦阳帝姬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却也站起来硬生生挤出了几分笑容:“陛下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