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天刚蒙蒙亮,皇次女的车驾便出了府。
朱轮华盖车当头走,几辆黑漆平头马车紧随其后,圆子不时掀起窗帘往外看,满是雀跃与期待。
终于,他看到一间铺子门前站着几个人,他们手里提着几只装满了新鲜果蔬的竹筐,看到车队就迎上来行礼。
竹筐送到圆子的车上后,车队再次驶动。
看着那几大筐果蔬,圆子突然有些紧张。
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把准岳父请出来,让老头子觉得自己很重要。
但他又实在是想先放禾苗出来,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得想要见到她了。
不过,若是要先放老丈人出来,又该是那只竹筐呢?
圆子搓搓手,仔细辨认之后选定一只竹筐,先将上头盖着的果蔬拿走,再揭开盖子,讨好地对着端坐在里头的何蓑衣笑道:“师伯,您受苦了。”
他想,他这么讨好何蓑衣,准确无误地第一个把人放出来,何蓑衣怎么也没得挑了吧?
谁知何蓑衣冷脸:“为什么不先放苗苗出来?”
圆子一怔,随即苦笑:“这就放,这就放。”一边拿走果蔬,一边不甘心地试图解释:“我是怕师伯累着。”
“知道,你是说我老了不中用了嘛。”何蓑衣一振袍袖,抚平折痕,稳稳当当地坐下来,挑衅道:“可你未必打得过我。”
这是有多大的火气呀,见面就冲着他来。圆子决定不和老人家计较,笑着说:“那是,父皇与母后一直都夸您老身手好呢。”
手下不停,揭开了盖子,禾苗坐在竹筐里,仰着头看着他甜甜地笑,眼睛笑成了月牙,酒涡甜美得醉得死人。
圆子一时忘了周遭的一切,含笑将手递给禾苗。
禾苗紧紧抓住他的手,利索地跳了出来,也不说话,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
何蓑衣看不下去,冷哼一声:“做人不能太自私太势利,梁君虽说只是一个普通侍卫,却也为你出生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