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就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梓怡郡主轻轻吐了一口气。
“这对夫妇,比我以为的更有意思。传闻中,东方重华是个眼里揉不得砂子,性情暴躁的人,我看他其实也很能忍嘛,我们这样轮番挑衅他,他居然也忍下来了,还喝了我敬的酒。”
何蓑衣淡淡地道:“不是能忍,而是成熟稳重了。因为他知道,倘若与我们就那些事闹起来,导致宴会不欢而散,就白瞎了精心准备的这场招商大会。他需要钱,非常需要钱。”
一个国家想要扩大,就需要钱,物产丰富还要卖得出去,再发展商业什么的,财富才会滚滚而来。
来往的商人能带来更多的技术知识和消息,帮助国家创造更多更大的财富。
与此同时,再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这个国家便可往富强之路上越走越远了。
“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理智冷静,有雄才大略,懂得适当彰显强硬和武力,也知道适时退步。”
梓怡郡主侧头看着何蓑衣,巧笑嫣然:“他将来会是靖中的劲敌,我若得不到,便一定要毁掉。他那样对你,你不会帮着他吧?”
何蓑衣勾唇一笑:“谁知道呢?看我心情吧。”
胭脂从里面走出来,见他们还没走,便恭顺地立在一旁静候。
“小姑娘,你过来。”梓怡郡主招手叫她过去:“为何如此恭敬?”
胭脂烦透了她,却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能硬碰硬,便嫣然一笑:“我们郦国自来看重礼仪。”算是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有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想等着和闽侯说话呢。”梓怡郡主笑着打了个呵欠,道:“我先行一步。”施施然去了。
何蓑衣对着胭脂轻轻颔首,也准备离开。
胭脂叫住他:“先生,奴婢冒昧一问,您不见了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看您似乎胖了,脚步虚浮,似乎不是很好。”
何蓑衣淡淡一笑:“是谁让你问的?”
胭脂窘迫地道:“不是,是奴婢自己想问,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关心,您若不愿回答,不必理奴婢。”
她轻轻蹲了一个礼,窘迫到脖子都成了胭脂色。
何蓑衣自她身上收回目光,看着枝头迎风招展的油绿色树叶轻声道:“也没什么,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