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爹,夫人,我听你们的,会进宫做你们想让我做的事。”染柒抬头,一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见钟东升和柳盈露出满意的笑,又轻轻的问:“只是我愚笨,夫人常夸三妹妹一切都好,论貌比得过西施、论才不输二弟、论性情又强过四弟,是难得人见人爱的女子,可是我只会讨人嫌弃,性格又十分怯懦,若如此,为什么不让三妹妹进宫选妃呢?那样一来,成功的把握不是更大一些吗?”
染柒说的肯切,神情又十分认真固执,倒弄的钟东升和柳盈接不住话了,不禁眼神对视,又偷偷看了老太太一眼,最后还是钟东升开了口。
“染柒,离歌是好,但比你却又要弱了一些,往日夫人那般说你,不过是见你性子柔弱,想锻炼你的性子罢了,如今见你越发内敛稳妥,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们才放心。”
染柒闻言,心中冷笑:这夫妻俩真是厉害,黑的能说成白的,还能再把白的说成黑的,佩服啊佩服,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心肝宝贝女儿能不能理解你的苦心了。
老太太在这一点儿上,倒是与钟东升的看法相同,点点头道:“是啊,离歌还是太任性了一些,模样儿也不如染儿好,依我看,也是染儿比离歌强些,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嘭的一声,屋门被人从外向内踹开。
离歌一脸怒容站在门口。
“我也要进宫!我也要选妃!”
柳盈见状,忙慌的上来牵住离歌的手,劝道:“胡说什么呢!进宫也是闹着玩儿的,说去就能去的?”
“凭什么她能去,我就不能去?”离歌指着染柒,怒目以对,又十分委屈:“她有什么好,整天低声下气唯唯诺诺,连下人们都瞧不起她,你们还说她比我好?她哪儿比我好了!你们也不瞧瞧她什么样子,就想送她入宫,就算她进宫也是白搭,她这样子皇上看了都烦,还怎么帮爹?爹,我才是可以帮您的人!”离歌说着说着,一时又恼又恨,竟哭了出来。
染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柳盈一边温言软语地哄着离歌,一边又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说的那么直白,又气又急,只得使劲去掐钟东升的胳膊,染柒若不是用力憋住,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住口!多大的姑娘了,闹出去不叫人笑话!”老太太虽然重男轻女,却好在一视同仁,这两个亲孙女儿她都不待见,近来对染柒的态度大大转变,但离歌她仍然不喜欢,此时见离歌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当着她的面儿就敢大吵大闹,用力的柱了柱拐杖,厉声道:“还不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
“祖母!”离歌这下真是委屈极了,打小就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还没遇到过这么多人一齐数落她的呢!“您宠二哥和四弟也就罢了,如今您怎么也高看她了?您这么偏心,我不服,她能做的事儿,我也能做,管保还能比她做的更好——”
好字还没说完,离歌便硬生生的挨了钟东升一记耳光。
屋里的几个人,除了老太太和染柒,其他人都愣住了,连钟东升自己都糊涂了,那可是他最疼的小女儿啊!
柳盈气的忍住眼泪,怕离歌越说越离谱,也将钟东升再发疯打离歌,故而用力狠狠地将钟东升往旁边一推,使眼色给丫鬟,同她们一起将离歌连哄带推的带走了。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的夫人和女儿?”老太太不愿自个儿的儿子受气,不免又要寻柳盈和离歌的不是。“当着我的面儿,都敢给你脸色看了!”
“母亲,您勿气坏了身子,儿子这就去责罚歌儿。”钟东升只觉得手掌心微微发烫,见人都走了,拔腿也要跟过去,则出了门,又回身吩咐染柒:“明个儿开始,不许出府一步,安心候旨进宫,我会派人去雅竹苑守着,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他们去办便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