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图高高地举起他的马刀,大声喝道:“全取益州,便在今日,勇士们,出击!”
张智圆挥舞着他的长柄铁刀,左冲右突,沿着一条直线向前冲锋,他的眼中,只有刚刚冲出陶来小镇的那一面潘字大旗,他知道,在那面大旗之下,有着他要救的人,潘浩然。
“杀,杀,杀!”张智圆呐喊着,疯狂地向着对面的骑兵发起攻击,搏命的打法让他愈来愈靠近眼中的那面大旗。大刀砍断了,拔出腰前的佩刀继续攻击,跟随在他身边的亲兵卫护左右,拼死突击。
陶来小镇之外上演着一场绝望的援救。
从凌晨发起攻击,战事整整持续到半夜,陶来小镇之外,血流成河,尸体几乎铺满每一寸土地,脚踩在地上,宛如溪流的血水砰然溅起,蒙军巡视着战场,凡是还有一口气的益州兵,都被干净利落的补上一刀,而在战场的正中央,尚有数千被俘的益州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数十只火把映着巴鲁图与乌力其兴奋的脸庞,此一战,益州的主要战力被消灭一空,只剩下了简述一支残军在王好古的追击之下,正狼狈逃往益州城,益州之战已可以说已经结束了。
“两位王爷,没有找到潘浩然与孙智圆的尸体。”蒙军将领们一个接一个地失望而归,这一战,他们几乎全歼了孙智圆与潘浩然的部属,但这两个人却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民以尸。
“居然让他们逃走了?”乌力其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样也能逃走?巴鲁图王爷,这两人逃走,可是留下了后患!这一战可就不那么完美了!”
巴鲁图抚着白胡须,“我只是遗憾不能活捉潘浩然,或者提着他的脑袋去向皇帝陛下请功,至于潘浩然,你可以当他已经死了!”
“这话怎么讲?”乌力其不解地道。
巴鲁图笑道:“潘浩然有两条路,一条是翻过横断山,逃望大越腹地,从此隐埋名,了此残生。”
乌力其哼道:“他肯定选第二条路,逃回益州城去,在那里重振旗鼓,与我们再决生死。”
“那他就会死得很快!”巴鲁图大笑。
“何出此言?益州城可是他的老窝?”
巴鲁图微微摇头:“如果我所料不错,益州城将会落在简述手中,简述在关键时刻,不是前来营救潘浩然,反而迅速退走,潘浩然如果回去,焉会放过他?所以,潘浩然根本就进不了城,他会被简述无声无息地解决掉。这个人,不会再出现了,无论他选择那一条路,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王好古不是去追简述了么?还有铁尼格的数千铁骑,简述能逃回去?”
“简述退得如此迅速和果然,必然早有准备。王好古此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吃个亏。”
乌力其吃了一惊,“那我们得马上给王好古示警,让他小心一些?”
巴鲁图冷冷地摇头道:“不必。简述占据益州城,更符合我们的利益,让王好古去和他斗吧,最好打得两败俱伤。王好古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他能反潘浩然,日后就不能反我们吗?此人野心勃勃,又颇有才能,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