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醒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阿晏还未归。

    那些鬼怎么这般长舌,说了几个时辰,还没说完吗?

    陆渊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幸好来的时候带了笔墨纸砚、书,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熬。

    铺纸,磨墨,陆渊提笔写了一封信,盖上自己的私章,待墨迹干了之后,才叠好放入信封里。

    随后又铺纸,磨墨,这次,他开始写起清心咒,当他写到第三篇的时候,屋外传来细微的风声,还有那熟悉的香气。

    毫无疑问,是她回来了。

    果不其然,阿晏打着哈欠往屋里飘,看着陆渊提着笔,抬眸看她,他手里的笔悬在空中,墨汁顺着笔尖落在纸上,渲染出一团墨点。

    “你的笔……”阿晏来不及提醒他。桌上铺着的那张纸,显然已被他写了一半,这样落上团墨,这幅字怕是毁了。

    “无妨。”陆渊放下笔,将桌上未写完的那幅字揉成一团,毫不在意扔进桶里。

    “你和他们谈完了?”陆渊拿起锦帕拭手,似是不经意间问起。

    “对。”阿晏又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知是怎么了,她不过一夜未睡,就哈欠打个不停,还有些困倦。“毕竟琇云和徐经义成婚了嘛,凡人成婚要大摆宴席,鬼虽做不到,也是要宴请朋友的。”

    她身为琇云的朋友,问香又不在,就帮着忙活了一番。

    幸好,这段时间廖家给琇云烧纸钱,陆家也给她烧纸钱,琇云现在相当富裕,就连徐经义因为有义子给他烧纸,也有不少积蓄。两鬼一合计,便去卖鬼食的鹰鬼那里买了不少鬼食,再加上陆渊找来合坟的人摆的供品,足够让他们宴请众鬼。

    众鬼对徐经义早就嫉恨已久,便逮着这么个机会可劲的灌徐经义酒。

    一群鬼吵吵闹闹到五更天,才醉飘飘的相协进棺材,至于琇云,她和徐经义新婚,正是如胶似漆之时,她也就没继续打扰,便回来了。

    “很累吗。”陆渊扶着阿晏坐在床边。

    阿晏继续打着哈欠,嗯了一声,便倚着陆渊的手臂睡着了。

    陆渊特意放松了肩膀,让阿晏枕着更舒服,转眸落在阿晏的脸上,她脸上有几根调皮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