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芷烟看到贺朗抱着昏迷不醒的陈少卿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简直妒火中烧。虽然她早就知道贺朗要用傀儡御尸术救活她,可当自己真正迎来她复活这一刻的时候,而且还是被贺朗抱在怀里,她才后悔没趁着她在还躺在冰棺里的时候一刀结果了她。
“灵儿,陈姑娘刚回复意识,五感尚在恢复,还需调理数月。以后就由你来照顾她吧。”
贺朗对卓灵说着,卓灵点头道:
“放心吧!师兄。”
卓灵与陆离从贺朗怀里接过陈少卿,一起搀扶着她随贺朗走了。赵芷烟望着这一幕,心中越发憋闷。
娥眉君子,非英不嫁。
关于陈少卿与贺玄英的风流韵事,自魔教教主驾临屠乌门的抢亲风波之后,不知被世人传了多少个版本,甚至还有好事者将其谱成淫词艳曲流传于各大青楼与市井坊间。
赵芷烟也曾以此事告诫过贺朗,可贺朗却不以为然,说什么自己本就不是华清君那种品行高洁的雅士,更非圣者贤人,连陈少卿一个姑娘家都不在意,他这个非人的魔族要这清白之名何用?他人言行,与己何干?于是也懒得去向天下人辩解。
是的,赵芷烟吃味了,而且是嫉妒有些抓狂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喜欢上贺朗的,一开始只是因为他是自己崇拜的对象花焚天的儿子才对他起了兴趣,可当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已经彻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向贺朗表白的那天,天空灰蒙蒙的,还飘着小雨。贺朗孤身一人靠在那颗老海棠树下,仰起头朝嘴里灌着酒。
那一身如夜的漆黑,高傲孤冷于天地之间,仿佛全天下万物都被他践踏于脚下,让他有着一种令人着魔的致命吸引力。
那一幕,她彻底爱上了这个邪魅不羁孑然于世的男人。
她撑着油纸伞来到树下,将伞高高举起撑在他头顶,用充满渴求爱意的目光望着他,久久的驻足在那里,伞上落满了海棠花的花瓣。
“怎么喝这么多酒?雨下大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看着散落一地的酒壶,赵芷烟心中隐隐作痛。他埋藏于心中的苦闷从来都不会对旁人说,尤其是走了这一个月回来之后,变得更加孤傲,仿佛紧闭心门的蚌壳,任谁也无法走进他的心扉。
贺朗闭上双眼,任由雨水滴落在他脸上。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君不见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呵呵呵~”
贺朗醉言醉语,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所云。可赵芷烟却明白他此刻正在思念着某人,才会有感而发,于是试探问道:
“教主?你这是在想谁呢?”
贺朗微微睁开眼,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贴着脸颊和脖颈消失在他的衣襟里,锁骨上的雨珠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平添了无法抗拒的醉人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