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龙和刘强阿媚他们分手后,便独自驾车驰往“巴山情”。不上半个小时,熟悉的会所就遥遥映入眼帘,让他倍感亲切与温馨。不过在亲切温馨的同时,他很快又惑然迷茫起来。是呀,原本冷清廖落、空无一人的会所,为何现在却突然变得如此亮堂、如此热闹?叮叮当当连续不断的敲打声不说,光进进出出不停从一辆从货车上卸载沉重物件的工人,就不下十几二十个。而且人人表情肃然,默不作声,只顾埋头搬运,卖力干活。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往会所里运送货物?运的又是些什么宝贝?”许文龙挠着头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驾着车驶上前去,缓缓停在会所门前。管他们是什么人,先过去问个清楚再说。
忙个不停的工人们初见一辆轿车慢慢驶近,又见下车的俊伟男子径直向会所走来,于是人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诧讶异之色。不过很快他们又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低头干着自己手上的活。
一个墨镜遮脸、太阳帽裹脑的包工头快步迎了上去,垂着手恭恭敬敬招呼许文龙道:“许经理,你好!”
“是你?阿锋?”许文龙见那工头缓缓摘下墨镜,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这不正是宫自彪的贴身亲随阿锋吗?
“是我!许经理。”阿锋拿着墨镜笑眯眯回答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许文龙看了看一脸谦恭的阿锋,又看了看忙个不停的工人们,侧着头不解地问道。
阿锋没有直接回答许文龙的问话,而是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许文龙说道:“许经理真是神人啊!单枪匹马捣毁吴贼的藏金库不说,还把他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全给歼灭了!这得要多大的胆量、多高的功夫才行啊!你真是让我们一众弟兄开眼界、长见识了,不佩服都不行啊!”
“这没什么?”许文龙摆着手谦虚地说道,“不过是占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先机而已,而且好几次还差点送了命。怎么了?这事就被你知道了吗?”
“当然!”阿锋搓着手兴奋地说道,“当许经理你去袭击藏金库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派了一班兄弟暗中跟着你,打算在紧急时刻助你一臂之力。却不想许经理你神勇有加、吉人天相,让那帮兄弟根本没有用武的机会。不过他们总算没有白去一趟,至少……至少……”
“至少什么?”许文龙见阿锋神情有异,说话吞吐,于是不解地追问道。
“噢,没……没什么……”阿锋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岔开话题说道,“许经理的会所不是在前天晚上被弟兄们破坏了吗?所以为了能让许经理尽早开业赚钱,今晚我就奉宫社长之命带人前来维修装潢。至于我这副装扮嘛,主要是……主要是不想太过招摇,以免让别人……嘿嘿嘿……让别人……”
许文龙自然知道他说的太过招摇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幌子,真实意图是不想让吴公权的人知道罢了,也知道他仅仅是奉命行事,决不会因为自己的劝解、阻拦而放弃手上的活,于是他便客气地阿锋说道:“你们宫社长也太见外了,不过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家什而已,又值不了几个钱,
毁了就毁了吧,犯不着如此操心劳神。”
“我们社长也是仰慕许经理的神威,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不得不走走过场、做做表面文章。现在风头过去了,吴贼对他的监视管也没这么严了,所以就想借此机会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阿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许文龙无奈地笑了笑,点着头对阿锋说道:“那好吧,你们先忙,我要上楼睡一会儿。”
“好的,你请自便,我们还照顾得过来。”阿锋见许文龙不加阻止,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另外,工作时我们会尽量减低噪音,以防打扰你休息。”
许文龙点了点头,辞别阿锋径自往楼上走去。回到家后,他草草冲了个凉水澡,再换上一套轻便衣服,之后便呆呆坐在沙发上发楞。
“那该死的吴贼,也不知道现在躲在哪个角落里逍遥快活了。当他得知自己辛辛苦苦搜罗来的财宝被警察查封抄没时,会气得七窍生烟吗?会恼得暴跳如雷吗?会躁得抓狂发疯吗?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一定会主动联系自己了。可万一他明哲保身、隐忍不发,再瞅个空隙一走了之、远遁海外,那露伊丝的仇梁景轩的恨,岂不都要石沉大海尘封地下,再没机会报了吗?可他会是这种人吗?他能咽下这口恶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