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料得到,苗碎和费洁两人如此“果决”。
费洁再次用怜悯的表情看耿健一眼,继而用柔弱而平静的语气道:“620块钱照现在的利息,一年怎么也要100块了,我不是说我要和你要利息,但你也不能一次8毛这样的给我,那多久能还的上,再说了,我们还等着钱再买一个花瓶呢。”
“那也不应该找到学校里来呀。”耿健满腹的委屈。
苗碎淡然的道:“学校有钱啊,要不然,你给了钱,我们转身就走。”
“我现在还没钱……”
“那就看你们学校了。”苗碎安静的举着牌子。
耿健转头回来,望向导员,道:“我真没钱还他们,再说了,他们手里拿一个花瓶碰到我身上打碎的,我是实在没办法,才被他们逼着写了欠条。”
“我们有你的同学作证,是你碰碎的花瓶,花瓶的碎片还在,购买的单据也在。”苗碎紧接着给了一句话。
导员喘了一口气,道:“先去刘院长办公室吧。”
耿健垂头跟上去,进入走廊里面,悄声道:“不能叫校警先赶人吗?”
“过天再来又怎么办?刘院长要先了解情况,尽可能解决问题。”导员一句话就把耿健给击退了。
现在虽然是严打,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抓的,尤其是北京这地界,有案底的,没工作的有可能倒霉些,受些不公平对待,但苗碎穿着旧军装,胸前戴着军功章,目的又是要钱,校警也就不方便管理了。
事实上,现在各地讨债的人多了去了,国企卖得出去货,拿不回来钱,以至于正常生产都维持不下去的不在少数,许多国企工厂都成立了自己的讨债部门,一年四季的奔波于各地讨债,除了被对方工厂整,否则大多是被司法部门睁只眼闭只眼冷处理的。
苗碎和老婆更是听了王弼的指导,学着深圳来的先进经验,只举牌子不喊叫,连红漆都不泼了,就算被抓到派出所里也不怕。
导员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因此更加烦闷,道:“我问你,欠条的事是真是假。”
话刚说完,导员又摆摆手,道:“行了,别给我说了,一会院长问起,你好好说清楚。进小心点,少说两句话,哎,你说你,刘院长今天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就让你给毁了。”
最后一句是珍贵信息,耿健忙问:“院长因为什么心情好?”
这一次,轮到导员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他了:“咱们系可能发表了一篇好论文,刘院长正高兴呢,你就撞到枪口上了。”
耿健嘿嘿的傻笑两声,除了傻笑,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