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沐恩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胸有成竹。
他其实很疲惫,精神力相当虚靡、
“但是我还不能倒下。”他这样想着,灵魂中的裂隙开始微微颤动,被圣人牵引过的细线不觉崩断数根,刺激了沐恩的神经。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那个人打上这一场,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沐恩从小是个温和的孩子,不像大多数孩子那样顽皮,或许是因为高塔中的老爷爷们大都恬静,他也就有样学样了。虽然跟师兄学了些奇怪的思维方式,但终归是个连兔子都不愿意杀的孩子。
不过正如同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的缺陷一样,沐恩虽然温和,但那恐怕只是主动克制自己的成果。
孩子们谁不好动谁不爱玩呢?日日年年雨打梨花深闭门的苦读其实也让他的内心感到压抑,虽然平时不显露,但若是有了大的情绪波动,就会比大部分人表现的更加激烈——也更加悠长。
沐恩抽出长剑却没有将魔力放出,这局不能如同刚刚那般缠斗了,一方面经过休息肌肉的酸胀反而更加明显,另一方面沐恩的精力虽然有所提升但也不允许他再次进行那样高强度的战斗,否则还是可能直接晕倒过去。
得想个一击制敌的法子……
人的记忆里是有限的,虽然沐恩背过非常多的书,但也没办法所有的东西都记住。就像他现在也并不确定预言是否能预判到自己想要释放的术式,如果可以,恐怕这场比赛就会变得超乎想象的困难。
有了。
钟声奏鸣的时刻,沐恩将纯粹的魔力注入细剑,道道刃波破空而去,在地面留下了浅薄的痕迹。
那些刻痕深浅并不细腻,感觉就像是低血糖的人难以控制住自己双手的颤抖。
阿兰虽然上台的时候有些惴惴,但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没有谁是心灵脆弱的人,进入战斗状态,在肾上腺素激增的时刻,他们也只会感到亢奋,与对胜利的渴望。
“你在铭刻法阵吧?”阿兰闪避过几条刃波,强弱长短都很有讲究,自然被一眼看穿。
“在研究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法阵学的非常好,所以我一直提防着呢。”阿兰开看上去有些兴奋,似乎自己识破了沐恩的招式的话想那么双方至少在脑力上打了个平局。
沐恩沉默,不置可否。心里想着的是为什么自己碰上的都是些话痨。
他再次挥出三道刃波,然后瞬间启动,追逐着锋锐的魔力而去。剑身颤抖,在地面上刻下了几个龙飞凤舞的精灵文。
这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像是在铭刻一个大型的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