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哲戴上眼镜,冲沈梦昔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要借一些钱。沈梦昔问他,钱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和胡兄几人开书店,总要分摊一些用度的。”
“许先生每月近千元大洋的收入,还是月光族,真是佩服。”
“月光族?”
“每个月都花得精光的一群人。”
许诗哲脸一红,“我的应酬、房租家用也很多的,还有小眉的颜料纸张”
“鸦片烟最贵吧。”沈梦昔厌恶地说。
“你!”
“我什么?我怎么知道的?”沈梦昔一笑,“每天读书的人、每天跑步的人和经常吸大烟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我拿她没有办法”许诗哲显然不赞同陆晓眉抽大烟,时间一久,人的身体和意志就都垮掉了。
“你不劝你老婆戒毒,却跑来跟我借钱!你好意思空着爪子来看你儿子,我可不好意思把钱借给人家吸大烟!从0年到现在,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不信学贯中西的许教授不懂鸦片的危害!请回吧,我有钱也不会给你的!”
许诗哲面红耳赤,怒视着沈梦昔“你怎么像是个泼妇!”
“呵,不借钱就是泼妇,我的钱,和你,和许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拜托你下个月发了饷,先把阿欢的抚养费拿来!”
沈梦昔拿出鸡毛掸子,快速地在钢琴上扫着,又在沙发上掸着,“阿青!送客!”
阿青脆生生地应了,从厨房跑出来,看看许诗哲,笑着说“许先生请!”
许诗哲看了一眼楼梯上呆呆站立的阿欢,冲沈梦昔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某天,在云裳服装店门前停下一辆汽车,下来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
那日沈梦昔开车从宝山回沪,在街上与他会车,当时他也是亲自驾车,看到沈梦昔一个女人在开车,很是惊异,按了下喇叭,沈梦昔也按了一下还礼。一笑而过。
谁知这人居然找到服装店来了,他进门环顾一周,点点头,“章小姐,我叫翁睿文,是诗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