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卿离开后,沈梦昔在书房的蒲团上坐了一晚。
她将武陵空间的物品重新整理了一遍,尤其是粮食和武器,一直忙碌到后半夜,最后看到几个手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并没有再看里面的照片和视频。
将云裳和军服厂的事情,稍加交待,又把阿欢送去了许父那里,她就登上了开往北平的火车。她是应了林惠雅的邀请,也顺便把于家兄弟带去。
这一年,多方辗转,终于联系上了他们的家人,告别的时候,几个孩子抱头痛哭。沈梦昔安慰他们,小小年纪,何愁来日不能相见!
到了北平,沈梦昔按地址先把于家兄弟送回去,于家兄弟的父母当初从沈阳逃出,慌乱中,把最小的两个儿子弄丢,一直四处寻找,他们的母亲为此一病不起,差点丢了命。这次他们回来,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于父更是纳头就拜,沈梦昔躲闪不及,已是生受了一个头,赶紧躲到一边。
沈梦昔留下吃了一顿饭,告别依依不舍的于家兄弟,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这才联系了林惠雅。
林惠雅租住在北总布胡同3号四合院,这是一座两进四合院,院中种着马缨花和丁香树,在美国学习过舞台设计的林惠雅,将这个院子布置的温馨舒适。
这天正是周六,梁家的门不断被敲响,一共来了四位客人,沈梦昔跟着林惠雅从书房到了客厅。
她们一走进去,屋中四人都站了起来,沈梦昔定睛一看,大部分是识得的。一位是胡鸿兴,一位是沈聪文,还有一位就是金岳龙,他们笑着与她打招呼,最后一位年纪最小,将将二十岁的样子,他们介绍说叫做萧潜。梁诚如也抱着儿子从外面进来,看到沈梦昔,热情打招呼,不迭地喊后面的女儿,“冰冰,快看看谁来了?”
小女孩进屋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沈梦昔身上,想了两秒,露出小牙笑了“嘉瑜阿姨!”
沈梦昔高兴地蹲下来,她就走过来,扑到她的怀里。
梁诚如抱着的男孩半岁多的样子,眉清目秀,十分乖巧,沈梦昔给了见面礼,又给了念冰一套儿童积木,林惠雅就让佣人把孩子带出去,又换了茶点。
坐下来,沈梦昔打量客厅,这间客厅在西厢,布置的极为简洁雅致,花架上一盆兰花,两旁是两张太师椅,对面是一张棕色皮质长沙发,看上去极为舒适,中间是一张大茶几,摆着茶具、咖啡杯和点心,还有若干圆凳,散落屋中。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和油画,墙角还有一架钢琴。整个房间中西合璧,却丝毫不觉突兀。
沈梦昔狐疑地看着,她相信这绝对不是冰心笔下的“我们太太的客厅”,文中那奢靡的风格显然更适合陆晓眉。
还没有进行话题,门铃又响了,这次来的是个美女,原来是凌素,座中只有沈梦昔与她不识,林惠雅为她们做了介绍,两人笑着握手寒暄。
今天的话题居然是“女性的尊严与地位”,显然话题与今天在座的女性比平日多一些有关,她没有打算多说话,她是来北平看红叶的,或者说出来散心的。
有过大奶奶理论的胡鸿兴,自然是赞成女性独立自强的,他笑着说,“女性从来都是家庭的中心,女人健康,生育子女就健壮,女人智慧,生育的孩子就聪慧,当然,女主人开心,家庭自然兴旺,我觉得,咱们男人都应当做到三从四德!”
“哪三从四德?”凌素笑着问。
“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说错要盲从;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打骂要忍得,太太花钱要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