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太过复杂,如果是以往,钟清应该会想要问问清楚。
可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心情,便只是轻声说了句。
“麻烦了。”
车内只剩下了音乐声。
钟清头贴着窗户,玻璃冰冷,那股凉意仿佛顺着她太阳穴传进大脑,又进入心脏里。
她回忆着刚才那个女孩的样子,惊奇发现,那女孩长相并没什么特别,至少她没记住太多的面部特征。
可还是记住了,那女孩进门以后熟练的动作。
那女孩,想必不止来过一次。
知道门锁密码,换鞋柜里有她专属拖鞋,那间屋子,那套被周京杭称为她们以后家的房子,恐怕也是因为她,才变得那么干净。
有些痛苦就是后知后觉。
你觉得你不在意了,你觉得没关系了,你觉得不会更糟糕了,它会突然跑出来,用刀子面向你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硬生生刺进去。
搞得你叫苦不迭,痛不欲生。
钟清眼泪掉下来。
刚开始是无声的流,后面就有些控制不住,她用衣袖擦干净,又跑出来。
擦掉,又跑出来。
车也在这时候停稳。
许白焰说了句什么,然后把车内音乐声放大,拿着伞下了车。
许白焰的离开,斩断了钟清最后那根弦。
她无所顾忌,开始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