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净植的指尖微不可及的颤了颤,看着面前的上官映雪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却是无能为力,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站在他对面的苏天瑜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的回应,苏天瑜是很欣赏他的,他与自己志同道合而且并不是传闻中的草包太子,她欣赏梁净植的洒脱和风流,却也不理解为何要让众人看轻他。
她在等梁净植,可苏天瑜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他给自己的答复,便是抬起脚直接从他身边走过,随后转头吩咐,“三宝,这天气看着快下雨了,你拿把油纸伞给晋王殿下,免得让他淋到雨。”
这句话随着秋风,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耳朵边上,梁净植回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还没等三宝把油纸伞拿出来,他便迈开步子离开钟粹宫了。
三宝出来时看着院子里空无一人,天边雷鸣闪烁,那闷闷的滚雷如同要把这世间炸开一般,随后那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了下来,砸在人的脸上生疼。
看到三宝浑身湿漉漉的回来,手上依旧拿着那把油纸伞苏天瑜便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娘娘,奴才出去找的时候晋王殿下已经不在外头了。”三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报。
“不在就算了,你下去换一身衣裳,先去歇息吧。”
后宫中她和梁净植之间的关系最是敏感,不知有多少嫔妃派了眼线在钟粹宫边上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她虽然担心梁净植会出什么事情,但总不能在冒雨去找他……
外头的雨下的很大,如同天空裂了一道口子雨滴如同瀑布一般从天上倾泻而来,雨水顺着屋顶上的琉璃瓦,如同一条银线一般滴落。
苏天瑜批了一件薄丝绸站在屋檐下迷茫的看着这场大雨,让她感到迷茫的不仅该如何处理自己和梁净植之间的关系,还有如何将风无瑕引出来。
月牙呈着伞将晚膳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看着自家娘娘那消瘦孤寂的单薄背影,未免有些心疼。
“这雨怎的这般大,这么多年可真是少见了,地里的农夫,怕是又要受罪了。”月牙走到了苏天瑜的身边插了句话,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苏天瑜也算是回过了神,摸了摸已经发凉的手臂,“今儿是苍月公主下葬的日子吧?”
她对这些事一直心怀敬佩,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觉得这雨下的实在是很积应景,这宫中好像都弥漫着一股忧伤凄凉的气息,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闷了。
“好像是呢。”月牙这才恍然大悟,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她就说这场雨怎么下的这般突然又诡异,这电闪雷鸣的仿佛要将整个宫中劈裂一般。
“娘娘,咱们送些祭拜的贡品过去吧,免得又要让苍月王说咱们闲话了。”
苏天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月牙说的在理便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抬手将肩上的披肩拢了拢,便让月牙将门窗关好,免得小雨点儿被风带进来。
这一夜都在下着大雨,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疾苦和肮脏全部都洗刷干净一般,也仿佛是为苍月公主送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