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占城池,随便自己怎么闹腾,出了事情,都可以搪塞过去。要是占据了荥城,就属于是“攻城略地”了。
之前占的那些地方,都属于是“无主之地”,都是被魏国官府所抛弃或者管辖不到的地方。而荥城显然性质是不同的,这里是属于“魏军将领”刘益守统治的地盘。
现在不管传闻怎么说,萧衍是如何想招刘益守为女婿,对方要献出河南之地给梁国,不管是多么言之凿凿,有鼻子有眼。
只要是梁国官面上的通告没有出来,那么占据荥城这件事,就是可大可小,甚至可以引发魏军讨伐梁国的战争!
这个责任完全不是夏侯洪可以承担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夏侯洪有些扭捏的问道,心里痒痒的,开疆拓土的诱惑,肯定能让他在老爹夏侯夔面前扬眉吐气。
可是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也非常清楚,一旦轻举妄动,后面的事情就会脱离掌控。他与萧正德在建康的时候,每次做坏事,都会“看人下菜”。哪些人可以动,哪些人不能动,事先都会调查清楚。
这一次,他有点犯嘀咕,就像是偷腥的猫,忍不住馋又害怕挨打。
战争当中,每次进兵退兵都是战略的一部分。擅自行动,哪怕看起来是占便宜了,有时候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与惨重的损失。
到底要不要入荥城,夏侯洪还有些举棋不定。
“我家主公十分欣赏夏侯将军,本来想找个机会跟将军把酒言欢,可是实在是军务繁忙脱不开身。”
王伟压低声音说道:“荥城虽然小,可也比风餐露宿要强得多。将军带兵入驻荥城,然后等我家主公内附梁国后,再向天子上表,为将军请功,岂不美哉?”
有这种好事?送城池还帮忙表功?
夏侯洪有点怀疑刘益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有些疑惑问王伟:“你家主公为人豪爽我是相信的,只是,他为何会对我这么慷慨呢?”夏侯洪盯着王伟问道,面色微微有些不善。像他这样的人,翻脸无情比喝水还自然顺畅。
王伟继续低眉顺眼的说道:“我家主公是北人,哪怕当了驸马,也难免会被人排挤。将军家大业大的,若是我家主公与将军交好,到了梁国以后,日子也能过得顺心些。
讨好将军一方面是联络感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保,还望将军明察。”
王伟对着夏侯洪深深一拜,弯下腰的时候,帽子不小心掉到地上,他又狼狈的捡起来戴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