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摸腰间,空落落的。

    俞峻拧紧了眉头:“钱翁,我这玉呢?”

    不一会儿,老仆把着盏灯,嘴里必溜必辣,骂骂括括地过来了。

    看到俞峻这空落落的清瘦腰身,逮着就是顿好骂。

    好端端一个上敢磕万岁,下敢磕言官的刺头尚书,硬是被骂得一言不发,乖乖挨训。

    毕竟这玉佩是祖上遗下来的,也是现如今堂堂俞府最为值钱的物什了。

    俞峻他虽然管着天下钱粮,自家却狼狈得穷得叮当响,家里除了布衣瓦罐,就是他和这一老仆两个光棍儿大眼瞪小眼。

    当初抄家的时候,这钱姓老仆没走,一手将俞峻给拉扯大了,俞峻敬他,从来只唤他“钱翁”。

    这回他到东南来治水,顾忌着钱翁年纪大了,本不欲带他,没想到老仆不顾舟车劳顿硬要跟来。

    “算了,丢了也就丢了。”

    左右摸不着,俞峻默了一会儿,不甚在意地轻轻说,“总归是身外之物。”

    急得钱翁心头滴血,破口大骂三妮儿你个败子。

    被他吵得头疼,俞峻到底心虚气短,默不则声地任由他骂。

    等老奴骂爽快了,这才吹熄了灯,揭帐去睡觉。

    梦里睡得不甚安稳,总是梦到个女人,与他翻来覆去行欢好之事。

    他浑身害热,两条乌眉直皱。

    这梦还得从几天前说起,几天前他梦到他与个女人行了夫妻之实,梦里□□备细,几欲令他以为是真。

    醒来一看,下意识地一摸枕侧,却是空荡荡。

    俞峻皱皱眉头,心道自己真是吃饱了清水白米饭,闲得发慌,脑子中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