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他来给傅承禹看过了,开了一堆治风寒的药,等他老人家颤颤巍巍地离开,齐昧就把药方团成一团给扔了。
他们跟在傅承禹身边这么久,三年来傅承禹不明缘由地发热、昏迷,没有哪一次是吃这些风寒的药好起来的,所以这老大夫来与不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
但毕竟他们刚得知清风寨的匪首是陆远思的父亲,多少要给点面子,齐盛说:“陆将军是书香世家出身,在军中并无根基,据说和小将军有些交情,所以被视为苏家派系,若是当年他并未失踪,三年前苏家倾塌时只怕也要波及他。”
只是陆清毕竟有个当朝阁老的父亲,虽然父子情分不怎么样,毕竟同气连枝,不知陆应是否会出手。
当然,若是陆清一直在军中,并且站稳了脚跟,陆家文武皆沾,未必能挺得到那时候。
但齐盛的话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即便是抛去陆远思的关系,陆清这个人,与他们也是有点渊源的。
齐昧抱着胳膊躺在外间的小榻上,有些兴奋地说:“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殿下和王妃也算是世家之交?不过你说陆将军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啊,苏家当年的主要势力分布在西北,陆将军能和小将军交好,应该也是在那一带,怎么来了越州,还做起了土匪,这么多年都不联系家里,啧啧……难怪王妃不愿意认他。”
“齐昧。”齐盛说了他一声,齐昧就乖乖地闭了嘴,不敢再说陆清的闲话了,不过他今天知道了这么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有些兴奋,憋了没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陆将要落草为寇啊?”
“不知道。”
陆清失踪时,齐盛也只不过十岁左右,能记得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而现在陆远思嫁给了傅承禹,关于陆清的事就属于傅承禹的家世,没有他的吩咐,齐盛更不可能主动去查。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
内间的房门被打开,陆远思吩咐了一句,齐盛点点头,带着齐昧离开了。
从陆远思来后,清风寨就撤掉了监视他们的人,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再是一间小小的屋子,甚至专程有人为他们收拾出了休息的房间,简直就是请他们来做客来了。
傅承禹在床上又躺了两天,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陆远思就在床边守了他两天,宋巍等人也来拜访过,但都被拒绝了。
这会儿正是晚上,陆远思正在给傅承禹喂药,她没做过服侍人的事,虽然已经学了两天,还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傅承禹似乎是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刚喂进去的药全被咳了出来,弄脏了干净的亵衣。
陆远思有些紧张地擦掉了他嘴边的药渍,她半扶起傅承禹,捏开他的嘴防止他被口腔中剩余的药呛到气管,食指从傅承禹苍白的嘴唇上擦过去,他又咳嗽了几声,睫毛细微地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陆远思没发现,她在专心检查傅承禹口中还有没有异物,指尖碰到他口腔中柔软的皮肤,指节磕到了傅承禹的牙齿。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