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天黑,两人朝镇外而行。
宝从来没有在天黑的时候出过门,因为他娘跟他说过,只要天一黑天上就会钻出一条大狼来,专吃不回家的行人,宝心智浅,是深信不疑的,是以向来是天一黑就钻进了自个粉嫩嫩的闺房里。
这不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行人也没了半个,宝就有些心惊惊的,总怕那只大狼从天上钻出来把他给吃掉,是以想去抓住篛的手。
但是篛走得快,他怎么追也追不上,怕得在后头东张西望瑟瑟发抖。
篛偶尔掉过头来看看他有没有掉,若是看他跟着,就掉头继续走自个的。
这回篛走很远了,想起该掉个头了,便掉过头来,见宝落很远了,篛就很不开心,一声吼:“跟上来!”
本来已入荒山小道,周围人家渐少,时下静悄悄的,篛这平地一声吼,宝吓得以百米冲刺般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语无论次:“狼要出来了,夫君救我!”
“谁准你叫爷夫君的?!”篛阴沉一喝,很不怜惜地甩开宝的手把宝推了开去,“不许碰爷!”
宝被这一推一把坐在地上,动作太大簪马尾的簪子都掉了下来。
宝的发散乱披下来,看着怪有几分可怜地。
篛心里一软伸手想去扶,但到底他心肠狠,忙收回伸了一半手冷哼:“哪有什么大狼!给爷爬起来走!”
宝望着这黑色里的一点白,想到因为他他才离开了自己的爹娘,这人不仅不护他还凶他,还把他推到地上…真是委屈。
宝越想越委屈,鼻子吸一吸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哇呜!你好凶,人家不要跟你走了!人家要回家要回家!人家不要跟你走了要回家!哇呜!”
篛哪是个有耐心地,恼得一吼:“不许哭!”
宝哭得更凶了。
篛实在不喜他,但是偏偏又不能伤害他,恼得袖子一拂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越走宝哭得越凶,宝哭得越凶他越烦,又吼:“再哭爷把大狼找来!”
宝一听大狼要来了,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