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衙役起初还警惕着,直至酒香四溢,那其中一个肥脸大耳的衙役被酒香勾引,不禁赞道“哟,十年陈的花雕!好酒啊!”
他说着便忍不住举杯痛饮,酒水入喉,又不由伸出大拇指,赞道“真是好酒,这可比冷捕头犒赏咱们的水酒够劲儿多了。”
那其余三人听他这么一说,都不由举杯饮尽,纷纷赞不绝口。
一个瘦衙役说道“哼!做了这许多辛苦事儿,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就几碗兑水的浑酒,冷捕头还真能打发人。”
何慕生掇了条凳子挤到桌边,惊讶道“我不信,这昨儿夜里,从贼窝里头捞了那许多好处,难道没分兄弟们一点儿?”
一个麻脸衙役不屑道“嘿,别提了,那些个金山银山,兄弟们搬得手脚都快断了,装了整整四十口大箱子,都要运回衙门里清点,这不,这会子还没运完呢!”
那肥脸的衙役道“有人想着这许多宝贝,少一点儿也没人知道,偏生那冷捕头锱铢必较,使出雷霆手段,逼着兄弟们把东西交出来,领了十板子罚才算完,犒劳大家的也不过是几碗浑酒,你说这冷捕头抠不抠?”
这些人平日逮着贼赃,总习惯削层皮揣兜里,上司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偏偏遇着个严酷悭吝的冷迁,断人财路,如何不招人恨?
何慕生敬佩道“冷捕头号称铁面无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呸!”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衙役道“酒清红人面,银白动人心,俺就不信他真就那般清高,谁知道他暗地里藏了多少。”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冷迁的不满渐渐多起来。
何慕生忙着给他们倒酒,添油加醋,到最后他不怎么搭腔,四人也停不下来了。
他们说得起劲时,即墨云和秦长卫已去了雅间谈话。
即墨云问起秦长卫,他这几日的际遇。
秦长卫说道“那时我出了洞口便晕倒了,是冷捕头救了我,他将我带到山里交给樵夫照顾,却不肯让我回府,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恶徒尚未落网,担心我回去会遇见危险,要我呆在山里好好养几天,等安了再出现。”
即墨云道“哦,冷捕头是怎么找到你的?”
秦长卫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依稀记得他说,他也是千难万险,逃脱出来,派人封了秦府,四处寻觅才找到我,我一醒来便在山里了,我还特意问了他温姑娘的下落,他只说不知道,对了,说起温姑娘,她现下如何了?”
即墨云回道“内子很好,眼下正在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