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云曾听四梵天行走的仙侍们提起过,这北阴君除了天赋异禀修为高强,更是生了一副无双的容颜。
那四梵天行走的仙侍成日里见识的都是什么人物?那是专门伺候上神老祖们的。
他们口中认证的无双容颜,那就绝非什么小打小闹的美貌。鸿云想,最次也该是能够排到仙界诸神之中第一阵营去的。
就这么个前途无量举世无双的好苗子,北阴君今日就要告别他生活了两万年的师门,随他一同到地府去。
这事情鸿云光想一想,就觉得很糟心。
然,君命难违。逆天改命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礼官敢思考的,他也只能尽量拖着时辰,再多留一些时光给那对苦命师徒话别。
等吧,老老实实等着吧,一步纵到了灵虚峰底那株生的最歪的歪脖子树上,寻了根结实的树杈子,鸿云合上了眼,开始打坐。
而估摸着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后,他鼻尖一皱,嗅到了一股精纯雄厚的灵力波动。
再一睁眼,只见两丈之外的流云上,年轻俊秀的神君水色道袍清淡飘逸,一股堪比老祖真皇级别浓厚出尘的神仙气儿中,面孔朝着鸿云这个方向,微微颔首。
而地府北境,玄幽台前,将离已经不想再对周缺说什么了,她越过他看着乐熹“你再大点声,真的,我怕台上那些鬼听不见。”
乐熹有些无措的眨了眨眼,转瞬间又气急败坏的反应过来“你少来这一套,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退什么位?”
自知有罪的周缺将脸埋进了酒杯里,又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牧遥那边,远离战区。
将离很想像踹范无救一样也赏他一脚,但又怕踹散了他这身小骨架,犹豫间也只能作罢,她探身一下按住了乐熹的手腕“这件事,咱们晚些再说行不行?”
乐熹摇头“不行。”
将离翻了个白眼“不行也得行。”
乐熹一把拉过牧遥与他统一战线,二鬼相视一眼便心意相通,望着她,凶神恶煞。
将离苦笑一声,伸手去摸谢必安,谢必安将她胳膊推了回去,表示无能为力。
“好吧,其实是这么回事…”
她这厢想要简明扼要的说完这段荒唐的故事,牧遥那厢却点播了一个详细加长的版本,再加上乐熹这厢的煽风点火威逼利诱,待将离拧着一个大醉的脑子将这场风波的前因后果说完整后,周缺捧着杯红艳艳的果酒,已是两眼放光的凑过来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