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外的世界里,牧遥贴在周缺耳边,小声告诉他“那位白无常,他可没有这位爷的能耐,无常鬼身虽然厉害,也不是无敌的。更何况是自己求死呢…”
周缺听得难受“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牧遥眼角余光瞟了瞟那边一黑一白的两位,声音压的更低了“后来阿离派人将那女子抓回来问了才知道,可奇葩了。”
多奇葩呢?
第十三个纸团上,是这样写的。
刚开始的那两年,日子是可以勉强过下去的,反正谢必安宠她,她说东不往西,她要星星不给摘月亮。
可饶是如此,新婚燕尔之后,夜深人静,江梨还是会从噩梦中醒过来,死死的盯着谢必安,说他是个骗子。
除了没有坦白他地府阴帅的身份,谢必安当真不瞒她骗她任何事。
他说他叫谢安,无父无母,也是一位鬼修罢了。至于那两位朋友,萍水相逢,缘尽两散。
江梨白天信了,晚上醒过来又满眼是泪的喊他骗子。
身份骗她,修为骗她,感情骗她,什么都是骗她。谢必安只有哄她,整夜整夜的哄,掏心掏肺的哄。
莫说海誓山盟,便是十八层炼狱阴无极,也赌了不知多少咒语进去。
夫妻么,本该如此。
那些年里,他秉着这样的坚持,百依百顺。
不仅百依百顺,还想法设法的为她洗去污名。暗地里也不知做了多少善事,好名声一股脑的全都扣在了妻子头上。
他以为她知道会明白他的心意,可没想她知道后陷入疯狂。
江梨说“我愿意做一个人人厌恶的鬼修,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喜欢我?一个让老百姓都喜欢的鬼修,得有多失败?你若爱我,就教我真正的养鬼御尸之术。”
谢必安教了。不教就是不爱她。就是骗她。
他爱自己的妻子,却没法说对她没有丝毫隐瞒。虽然那一丝一毫的东西,其实并不影响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