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看着傅慎言说的。
虽然家里平时一派和乐,没有急眼的时候,但真的遇上事了,孩子们心里都清楚,搞定老父亲才是首要的。
傅慎言表现得很平静,淡定的把手从我肩上抽走,在沙发上坐正,抬了抬唇,说道,“过来坐。”
四季点头,走到傅慎言左手边的沙发坐下,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才有鼓足了勇气,抬头望着他,破釜沉舟的开口。
“daddy,妈咪,会所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及时向你和母亲通报,寻求你们二位的意见,我自作主张,目光短浅,给你们添麻烦了,整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我在拿主意,我会负全责,我保证,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一番话,言辞恳切,反省的也到位,看得出来四季是真的痛定思痛。
只不过一切都是理性的,四季还小,技术性上的失误,有漫漫长的日子,尽管去雕琢,傅慎言最看重的并不是这个。
对家人心理上的依赖,发自内心的信任,遇到麻烦的时候共度难关,这些本该活在孩子骨子里的天性,也许早在这么多年数理化的公式中,被磨没了。
她理智的分析问题,一针见血的找到贴切实际的正确答案,但在人情世故中,却是不及格的。
傅慎言脸上无动于衷,明显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在他眼里,四季和安歆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因为我爱屋及乌,即便程隽毓曾经是他最好的兄弟,在女儿心里排在他前面,也是不可原谅的。
好半天,我和四季都在等着傅慎言开口,但气氛一点点变得尴尬,他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我不想破坏孩子主动的热情,正要开口,傅慎言却不动声色的用手将我按住,眉头微微皱起,示意我不要给他添麻烦。
“既然知错了,以后好好改正就行,爸爸和妈妈相信你能做好。”傅慎言的语气极其冷淡,完全没有提起程隽毓的意思。
但有些事,即便不提,也是每个人心中默契存在着的关口。
“程隽毓”就如同一条微妙的绳索,悬在他们父女二人之间,两人都悄悄用着力气,看不见摸不着,却谁都不肯先松劲。
“嗯。”四季点了点头,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还想为信任的恩师再努力一把,但看着傅慎言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种窒息的气氛实在叫人堵得慌,我有些看不下去,就装模作样的起身,朝酒柜走去,“要喝一杯吗?晚上能睡得好一点?”
“嗯。”傅慎言淡淡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