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寿康宫外殿,唐佛迩立刻松了一大口气。‘
“手,”唐佛迩一把揪起李竞戎的袖子,拽着她飞快往外走了几步,直到距离那寿康宫远远的,唐佛迩这才停下来,对李竞戎说,“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她的语气坚定又霸道,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半分不容李竞戎拒绝。
李竞戎沉默着一动不动,任由唐佛迩将她粗鄙的麻布宫装袖子揭开,露出藏在里头的芊芊五指。
一轮残阳挂在天边,初冬的傍晚寂寥萧索,风也寒凉。
那只白皙的小手上已经因为寒冷而泛起粉红,指尖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暗红中透着黑色。
唐佛迩瞧得心惊,暗悔自己没能早些注意到李竞戎衣衫单薄,又身娇体弱,在这外头待了这么久,定然支撑不住。
“手都冻红了,怎么不早说?”
唐佛迩语气嗔怪,说着便解下身上的乌金云纹帔,兜头罩在李竞戎肩上。
李竞戎下意识往边上一躲,却还是被盖了个严实。温暖柔软的感觉自那件帔子上蔓延到她身体,李竞戎抿了抿唇,沉声道:“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唐佛迩上前一步,俯首替李竞戎系着脖颈前头的环扣,“你现在用着我的身体……
唐佛迩脸又忍不住红了,却强自镇定道,“若是你这么不珍惜它,我便要讨厌你了。”
她的手不小心触到李竞戎的颈,温热的体温一拂而过,李竞戎忍住要缩脖子的冲动,任由唐佛迩系好扣子。
“你现下便不讨厌我了么?”
唐佛迩闻言一怔,别过脸去,道:“讨厌。”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那语气不像是在陈述事实,倒像是在撒娇嗔怪似的。脸上不禁涌起一层薄红,唐佛迩偷眼去瞧李竞戎,发现对方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也正看着她。
唐佛迩才知道自己又被那家伙给戏耍了,一时又羞又恼,转过身去,一跺脚道:“你自己系!”
李竞戎沉默一瞬,却走到唐佛迩跟前,一本正经道:“你帮我。”
混蛋李竞戎!难道她说什么唐佛迩便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