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人，这会儿只怕早就跑了，奈何小殿下吃过一次亏，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他，仰头瞪了回去：“知道呀。”
谢沂被气笑了。
他没缘由地想起自家院子里老管家养的猫，轻挠它的下巴便舒服得直打呼噜，乖巧听话任人蹂.躏，可若是不小心碰到它的尾巴，全身的毛都会炸起来。
贺兰奚就是那只被碰了尾巴，张牙舞爪的猫。
“臣以为，殿下不甚清楚。”
二人近在咫尺，谢沂微微低头便能碰到贺兰奚的耳朵，他抓着小殿下的后脖颈，说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看到对方打了个哆嗦，见鬼似的连连后退，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喜欢逗猫的不止他一人，今晨陛下宣召，同他说了为七皇子殿下指点功课一事。他推辞不成，无奈打趣道：“陛下未免太宠着他了。”
“这孩子招人喜欢。”永明帝毫不掩饰对贺兰奚的偏爱，“云归你不也对他心软了吗？”
谢沂不久前忽然旧事重提，用那个如今无人再敢提及的名字令永明帝心生悔意，接回了冷宫里的贺兰奚。他当日借了贺兰奚的说辞，只道自己是为了报救命之恩，却不知为何，永明帝总觉得是他对这孩子格外心软的缘故。
“是殿下自己说的？”谢沂问。
“指明了非谢大人不可。”永明帝一幅看好戏的神情，笑着补充，“他要最好看的那个。”
谢沂：“……”
他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他眼里的大麻烦此时正捂着后颈，满眼不可置信。
“你……”
那般举动，说句轻浮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谢沂克制的笑，贺兰奚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又耍我！”
谢沂整理一番衣服，一本正经道：“臣这是在教殿下何为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