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东临来之前没想到孟轻晗这么能气人。
尽管钟月明给他打过预防针,说孟轻晗被钟宜声强行养在别墅里,心理状况不太乐观,大约是哀莫大于心死。
可现在看来,她的心死了,她的嘴没死,她还会辱骂人,可怕得很。
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除了眼神阴沉之外,并没有做出很失礼的举动。
相比之下,他的宝贝儿子就有点拎不清了,刚摔了一个花盆,这下又捞起桌上的镂空香炉。
钟月明眼疾手快,把东西夺下来放回原处,低斥道:“繁吟!别伤人!”
【宝,我虽然疼你,但你这个弟弟……他是真虚,晗姐一巴掌能把他扇巴黎去。】
【省了机票钱了】
【钟繁吟粉丝滚!】
钟繁吟自不量力,还真摆出一副‘看在我姐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你’的神色看向孟轻晗。
他属于本书全员智商盆地,弹幕都有点怜爱他了。
孟轻晗理都没理,淡淡撇嘴。
钟东临察觉到气氛有所缓和,这才面向寡言少语的钟宜声,道:“你跟孟小姐的事我没有意见,爸爸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但是她如果不愿意的话,趁早还是……”
话没说完,钟宜声说:“我的事。”
她这个人真的好生无趣,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做出多余的表情,她的情绪寡淡到让人无法理解,说出这三个字时语调平直,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钟东临这一刹那又回忆起钟宜声的幼年,她从小就是这样,不像其他小孩那么会撒娇,懂事的早,不需要睡前故事,没有起床气,衣服自己洗,作业自己做,他和秦鸢对这个女儿束手无策,好像压根无法参与她的成长。
事实证明,亲情也是需要培养的。
他们夫妇二人对钟宜声越来越冷淡,直到秦鸢生下钟繁吟后,他们索性将钟宜声丢给管家江诚意,再也没有过问。
钟东临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修复这段关系……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