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许宣哪里肯贴上自己徒弟陪他赴死,忙道:“婆婆,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妙啊!”
田婆心意已定,惨然一笑,再不说话,身影忽然消失不见,红芒一闪复又化作一条半人高的蜈蚣,随即隐没在空中,再出现时已经来到绿袍身旁。
“咚!”
见此情形,绿袍不敢再犹豫,他如今只是毛僵境界,断不是灵蛊的对手,当即以臂作槌,猛地敲在铜鼓鼓面。
铜鼓上的八角太阳纹金光一闪,一道肉眼可见的声波以铜鼓为中心荡开,在场众人身形都是一震,原本就有伤在身的张广和李晓嫣几位金丹修士最先承受不住,只觉眼前一黑,瘫倒在地,再无知觉。反倒是乾州城中的寻常百姓没有半点感觉,依旧如往常一般熙熙攘攘、迎来送往,这声音似乎只有修行中人才能听到一般。
铜鼓一响,声震九霄,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天空忽然乌云散尽,一道阳光从天而降照在绿袍手底铜鼓之上。
赤红的蜈蚣被鼓声一震,硬生生逼退了三步,但仍不肯罢休,巨尾一甩,打在绿袍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无数蛊毒顺着那道痕迹在他身上蔓延开来。随即,又借反震之力,纵身跳到一旁金蝉一具化身之上,一口咬在他脖颈之处。
“啊呀!”一声,叫声未落,金蝉那具化身已经化作一滩血水,血水中爬出许多细小的蜈蚣,朝其余几个化身奔去。
“咚!”
大地忽然一阵摇动,乾州城外两条河流忽然涌起丈余波澜,惊得码头上的百姓纷纷四散逃逸。这时,便是许宣也觉胸中有些发闷,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在场除了他之外,也只有计昆一人仍持剑站在一旁。
绿袍面色铁青,当初得到女献铜鼓时,他就知道,此鼓一响,便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所以只当成压箱底的手段,其威慑之意更胜实际意义,谁料今日自己却是弄巧成拙,碰上田婆这么一个不怕死的人,当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赤红蜈蚣化作一道红光,田婆面容隐隐浮现其上,忽地化作无数红芒,直奔金蝉、绿袍而去。
绿袍以臂当槌两敲两下,饶是他肉身仍有不化骨的境界,也是右臂一阵剧痛,手臂上一根根如蚯蚓一般虬结的青筋尽数爆裂,乌黑的鲜血溅在铜鼓上,让这面铜鼓看起来更显神秘。
金蝉圣君剩余的八具分身正在和那些小蜈蚣纠缠,忽地被红芒缠上,又是数声惨叫,便尽数化成一滩脓血,涌出无数细小蜈蚣,朝金蝉本尊攻去。
许宣在一旁看到绿袍手臂高高举起,就要敲响第三下,忙纵身跃了过去,手持石碑挡在铜鼓鼓面。
“嗡!”
绿袍一拳砸在石
碑上,震得许宣握住石碑的双手一阵颤抖,掌心竟被石碑硬生生压出数道口子,伤口外翻,露出鲜红得嫩肉,金色的血液从石碑边缘滑落。
“找死!”绿袍一拳被阻,当即大怒,接连又是数拳,每一拳都不离铜鼓,逼得许宣不得不用石碑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