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发现萧屹站在门口等她时,关鹤谣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
萧屹蹙眉看她满头薄汗,伸手要去接她的篮子,“累不累?买了很多东西?”远远就听得她脚步沉重踉跄,呼吸也急促。
他动作这般自然熟捻,就像个体贴的郎君在迎接自家娘子。
“不累不累。不多不多。”关鹤谣忽地有些扭捏,她闪身微躲,自己提着竹篮到桌边背着他坐下,猛灌一杯凉水。
掬月“啪”地把手里包裹扔到桌上,“还不多?小娘子,我们可是买了十多斤面啊,还有这些芝麻核……”
关鹤谣瞪她,“去厨房把面粉炒了。”
转念一想,不行,这样屋里岂不是只剩她和萧屹?
“我和你去。”
抿抿唇,萧屹看着关鹤谣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双手渐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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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你去屋里好好坐着剥呀。”掬月扭头看关鹤谣,“你这样多难受。”
坐在小矮凳上,关鹤谣正猫着腰剥核桃,“没事,就这么些,很快的。”她起身看面粉已炒至微带褐色,“这样就可以了。”
两人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徒留萧屹自己在正屋里,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手,惆怅地心慌意乱。
昼食是炒的银鱼鸡蛋,又借着油煎了嫩豆腐,配上油菜汤。张家胡饼店买的油胡饼,面脆油香新出炉,咬一口芝麻就扑簌簌往下掉。
实是难得丰盛的一餐。
掬月吃得满嘴流油。心中却纳闷,这么好吃的饭菜,为什么郎君和小娘子都像是没什么胃口呢?
她夹给关鹤谣一大块金黄的炒蛋,“虽然是特意给郎君做的,小娘子你也得吃啊。”
又把盘子往萧屹手边推了推,“郎君也吃,小娘子说你爱吃鱼,特意给你买的呢。”
关鹤谣:……掬月我真的怀疑你才是那个最特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