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不会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赵军是崩溃的,每一个人不带着愤怒,有那么一瞬间,那股怒火已经抑制不住。
但当将领们将赵括的话传达给士兵们的时候。
他们的怒火消尽,却是,没有人在说什么援军。
有的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也有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物件,摩挲着,谁知道是什么,也许是老母亲做的平安归,也许是哪家姑娘的手帕,又也许是家里孩子的玩具。
他们都明白,应该是自己死定了。
他们也明白,自己的死是败军,不可能会赢,但也许能换来整个赵国和他们的家人的安宁。
那就打吧,即使或许不能回去了,即使,便是再也见不到那出征前来送自己的人了。
但大丈夫生于世,若连家中妻儿老小都保不得周全,算得什么男人!
他们为的不是忠君报国,他们为的是莫牵扯了家人。
打便是,莫不是秦狗,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便是一双,我赵国男儿,还杀你不得!
赵军不到四十万残兵,围困长平第七天,本该已经动摇不止的军心,此时却是前所有未有的凝聚。
甚至比他们知道此战必胜时,更加稳固。
物衰极或胜,人哀极必反。
这也是赵括的打算,他要这四十万人,同他一起死战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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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啦。”厚重的大门被两排的士兵推开。
营门之后,一众骑兵并列而行,看不到头的铁骑头戴着冰冷的青铜盔铠,青面兽齿的面具狰狞无比,手中的矛戟森寒并立。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