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路北首,一辆汽车飞速驶来,直奔罗马假日小区而去,这里是白乐天的单身公寓所在之地。
通过大门的起落杆,白乐天转动方向盘,顺着新铺的沥青路面,驶入长长的地下车库,将车辆倒入车位,熄火下车,在听见一声“啾”的一声后,把车钥匙揣进裤兜,沿着漆成绿色的地面走向电梯间。
他走出电梯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几圈,没有开门,而是在门廊里站了一小会儿。
透过走廊处的玻璃窗,他望着夜空,雾霭迷蒙,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几分钟后,他拔下钥匙,拉开防盗门,走进去屋内,打开房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依然如在梦中。
他换上拖鞋,走进卧室,打开床头的台灯,脱掉衣服,走到洗澡间的淋浴头下,旋开热水开关,随着热水喷涌而出,瞬间水流淌遍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热水转凉,他才抓起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干净的内衣和睡衣,然后,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上层,拿出两罐冰凉的青岛啤酒。
他来到窗前,拉开浅蓝色窗帘,推开窗玻璃,让晚风吹拂着脸庞,猛喝了一口啤酒,右手一把捏瘪易拉罐,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到底是何方神圣盗走了尸体?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恶作剧或者故意造成重大影响?
好像没这么简单!
另外,柳警官为什么不去追查尸体的下落,却对风声产生了怀疑,难道他露出了什么马脚?
想到这些,他又把回忆放在了眼前,一帧一帧地查看,以期找到可疑之处。
“第一次走进风教授家,风声正修剪草坪,慢慢抬起头,棕色的长脸上目光冰冷,眼神里写着冷漠,一点也不热情,不像别人家的管家那样,他说话很慢,磕磕巴巴,想来汉语不是他的母语。”
“有一次,我去取文件,走上二楼,突然发现他正在书房里,翻阅着风教授的资料,看得很投入。见到我进来,他神情有些惊慌,表情异样。后来他解释说,他去打扫卫生,看到资料很乱,只是随便看看而已。现在想想,他的表现是有些奇怪,因为他在人前,宣称读书很少,也从来不碰任何研究资料。但是单凭这些疑点,也不足于怀疑风教授的死与他有关系。”
就在白乐天站在窗边,望着第二天的东方晨曦时,柳青正迎着春天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匆忙赶往刑警队。
当柳青走进市公安局大院时,听到三楼刑警队会议室里传出王猛队长生气的吼声时,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
他整整警服,急忙穿过一楼大厅,甚至没来得及与擦肩而过的老张打个招呼,就蹿上了楼梯,快速奔向三楼。
他轻轻推开会议室那扇棕褐色的木门,会议室里很安静,能听清绣花针下落的声音。
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的两边,王猛队长和痕检科的小刘面对面地坐着,大眼瞪小眼,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