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贺二公子倒是跟其父有同样的脾性,声音传来的都比人快。
左玟让郝护卫稍安勿躁,抬头看去。见有三人骑马踏出,也来到了这条小路上。
三人的阶级地位分明。为首一人,穿着一身精美的骑装,手里还拿着把长弓。十八九岁,形容肖似年轻的贺知州。然眉宇间堆积着倨傲骄纵,有些匪气,不似贺知州谦逊文雅。
他一跨出,便先看向了左玟,微微一愣。倨傲道,“本公子乃是知州次子,这只鹿是本公子的猎物,识相的交出来,本公子可不跟你计较。”
他身后两人,一个中年男人。面貌消瘦,有几分文弱。看到左玟时眼珠子转了两圈,精光浮动。
最后那个,青面无须。脸侧有一道疤痕,贯穿眼角,已是毁了容。看他打扮与普通武人相似,一身短打,系得很是松散。马背侧悬挂了一柄窄刀,一柄短刃。
他与左玟的目光对视,扯了扯嘴角,露出发黄的牙。神态竟是充满恶意,几分暴戾,几分血气。
只是一个照面,左玟已有九成肯定,那武士就是倭寇。
左玟默不作声,站在原处,却是指了指那受伤的小鹿,给郝护卫做了个手势。
郝护卫点点头,立马松开手,轻轻一送,将小鹿送进身后的灌木丛。
他是军中出身,动作极快。加上贺二公子三个都为左玟的面容吸引了注意力。待关注到郝护卫的动作时,小鹿已经跑进树林不见了。
这贺延年是贺知州家的二公子。别的地方不提,在泉州可以说是横着走。无人敢触眉头。
他方才已经喊了不许放,左玟明明看到了他,却还是放了他的猎物。叫他如何能不气?
当即以马鞭指着左玟,怒骂道,“狗东西,好大的贼胆!放跑本公子的猎物,你能替得了吗!”
左玟脸色一寒,“狗东西骂谁?”
郝护卫也沉下脸,挡在左玟身前,喝了声,“放肆!”
贺延年脸色阴下来,口中喊了声,“信成!”
他旁边的青面武士便露出个狞笑,当即抽出了马背旁的窄刀。
另一个跟着贺延年的中年人却皱起眉头喊了一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