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祁终一推开窗,就闻到春雨润洗万物后的草本清香,幽幽的,淡淡的,潜入鼻息,叫人神清气爽。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他以为是送饭的小厮,便没急着去理会,慢吞吞地穿衣穿鞋。
殊不知,门外那人安静等了半晌,复又敲了两下,嗓音温和地问候:“祁兄弟,你起了吗?方便我现在进屋吗?”
我……去。
居然是他?
祁终愣了一秒,随即火速穿戴,谁知越理越乱,腰带也缠得乱七八糟,乱手乱脚地去开门。走之前,还在衣橱旁的铜镜那儿照了照,理了理发型。
捏了捏手心,祁终深呼吸了一口,极为郑重地去开门。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
觉得镇定好了,他故作潇洒地推开屋门。一抬眼,就见晨光下,一片绿荫如新,一场春夜雨唤醒了院中所有生机,百花含露绽放,更显明媚。
而这融融春景前站着的那人,比这景致更新。
祁终抿了抿唇,忘记收回目光,他只见到沐耘今日别样崭新,衣着整洁又正式,礼貌地站在屋檐下,对他温和笑着,仿佛这如迎亲一般的庄重都是为他而来。
“你,你回来啦。”
祁终结巴了两下,低垂了眼,遏制住喉咙里那股激动地快要欢呼出来的声音。
垂在两侧的手,心虚地往身后挤着,心里也说不出为何有一种想冲上去抱他的冲动。
而门外的沐耘不知道该接句什么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进,进来吧。”
一日未见,祁终却已心绪大变,有愧也有思念,让他不敢再注视沐耘的脸,生怕下一秒就颠三倒四地说些胡话。
进屋后,祁终主动替他倒了杯冷茶,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莫名的心躁才消下去不少,理智也逐渐回醒。
想到沈冀书说的话,祁终心急,却只敢心虚问道:“耘公子,你一大早来找我,是不是为了线索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