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锡克军官向狄奥克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向被捕的贵族那边跑了过去,片刻之后,那边便传来一阵哭喊声和咒骂声——锡克士兵们把受刑者的胳膊拉开,然后用麻绳套上贵族们的脖子,用力往两边拉,在紧绷的麻绳勒索下,受刑者虽然竭力挣扎,但很快舌头就从他们的口中吐了出来。生命的迹象从他的身体消失了。
“狄奥克你这个奸贼!貌基你救救我呀!”屠散的声音传了过来,作为真正派遣刺客的人,狄奥克故意让士兵们将他的受刑放到最后,好用恐怖和绝望来折磨这个企图夺去自己生命的家伙。听到对方的咒骂和哀求声,狄奥克大步走到屠散的面前,这时两个强壮的士兵已经扭住他的胳膊迫使他跪在地上,看到狄奥克走过来,其中一人抓住屠散的头发迫使其抬起头来,好让狄奥克可以看清对方的脸。
“这次刺杀我的行动是你主使的?”
“狄奥克你这个奸贼,只恨没有杀掉你!”屠散狠狠的盯着对方。
“只凭你们几个人就想对付我?”狄奥克冷笑了一声,对锡克士兵下令道:“带下去,先把口供都整理好,然后把这些人全部处死!”
“是,大人!”
“狄奥克你这个奸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屠散凄厉的喊声在枢密院高大穹顶下回荡着,站在一旁的貌基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在缅甸王国的历史敢像这样肆无忌惮杀贵族的国王不是没有,但下场都凄惨的很,更不要说狄奥克不过是个枢密院参事罢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个狄奥克疯了?”
狄奥克转过身来,笑着拉了一下貌基:“吴貌基,这里太乱了,我们到隔壁坐一下吧!”
房间里,茶香扑鼻,除了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外,和平日里枢密院会议间隙贵族议员们闲聊时没有什么两样。貌基默默的品着杯中的香茶,一言不发。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他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比不上沉默来的恰当。
“吴貌基,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你也列入刺杀者的名单里?”狄奥克突然问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今天唯一一个来到枢密院的议员,当贵族们都躲在家里或者逃出曼德勒的时候,唯有你——貌基赶到枢密院来,你是唯一一个把王国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安全还重的贵族,像你这样的人,我是不会伤害的!”
貌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狄奥克微笑着与其对视,目光中满是诚挚。过了约莫半响功夫,貌基低声回答:“我不相信你的话!”
“为什么不相信?因为我是陈再兴的走狗?”狄奥克微微一笑:“是的,无论是逃脱惩罚还是成为枢密院参事都离不开他的支持,但这和我对王国的忠诚并不矛盾。”
“荒谬,可笑!从一开始陈再兴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他自己和大顺的利益,在和英国人签订条约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点,当英国人承认大顺对缅甸的宗主权后,陈再兴就毫不犹豫的出卖了王国,一个贵族居然可以同时忠诚于这样一个利己主义者和王国,这真是今天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这并不那么可笑,貌基!也许陈再兴只在乎他自己的利益,但看看他现在正做的:修建道路、增加税收、组建新军、打击贵族、给农民土地和自由?这些难道不正是一个国王应该做的吗?“
貌基冷笑了一声:“荒谬,他做这一切只不过为了更容易的满足自己的野心,把这个国家控制在手中罢了!”
“也许是吧,但重要的不是他怎么想,而是他怎么做,不是吗?你也当了一段时间的枢密院参事,请问你一共分给农民多少土地,并给予多少农民自由的身份?王国政府得到多少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