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石虎接到有关‘唐王’消息的同时,镇守襄阳的安南将军桓温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桓温身为梁州刺史,假节督沔北诸军,一直对一江之隔的胡人占领区多有关注,江北稍有风吹草动他马上就会获悉。
(史书记载桓温为安西将军假节荆州刺史,被老三使用了乾坤大挪移转移到襄阳来了。(^?^))
桓温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眉头紧皱着对送来消息的司马谢奕问道:“这个唐王是什么人,你可曾知道?”
谢奕苦恼的摇了摇头:“在下也苦思不解,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唐王,莫非此人是愍帝司马邺的子嗣?”
司马邺的子嗣?
桓温轻轻摇了摇头:“我听公主说过,愍帝倒是遗有一子司马樟,可是愍帝被杀的时候年仅十八,司马樟不过是一嗷嗷待哺,想必司马樟也不可能幸存下来,更不会有子嗣留下。”
恒温是当今驸马,娶了晋明帝之女南康公主司马兴男,对皇族的事情知晓的比外人要多一些。
谢奕望着桓温问道:“元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很明显,这个唐王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襄阳,咱们要不要派人渡江去接应一下?”
元子是桓温的字,桓温点了点头:“甭管这个唐王是否愍帝的子嗣,只要他是汉人,咱们都应该派兵前去接应。可是……”
桓温叹了口气。
谢奕跟桓温是知交好友,他到襄阳来给桓温担任司马都是被桓温强掳来的,跟桓温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只是谢奕好贪杯,常拉着桓温畅饮,而且一喝起来就是不醉不休,连桓温也怕了他,有时甚至要藏到公主房里去躲避谢奕,公主曾经笑言:“如果你没有个放荡不羁的司马,恐怕我都见不到你。”
谢奕听到桓温叹气,也跟着叹了口气,望着桓温说道:“元子,现在那个唐王和他带领的女人们还深处敌境,咱们如果此时派兵渡江前去接应,必定也会深陷敌境。依我看,咱们不如加派哨探密切关注,如果他们能够走到距离襄阳百里之内,到那时候咱们再出兵接应才稳妥一些,哪怕咱们只是骚扰对岸的蛮军,也能为他们前来襄阳减少一些压力。”
桓温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唐王带着一大堆女人,能走到襄阳百里之内将会是何等的艰难,可是石虎在襄阳汉水对面就驻扎了两万蛮军,他派兵过江接应同样也是要经历一场浴血奋战,如果要率领大军突入汉水以北接应唐豆他们,那么派的人少了根本就于事无补,可是派的人多了,襄阳就会兵力空虚,如果胡人蛮军乘机攻打襄阳,那他可就陷入被动了。
虽说是‘铁打的襄阳,纸糊的荆州’,襄阳城的外围天然屏障叠嶂,易守难攻,各城门也皆有瓮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被誉为汉水之锁钥,江汉之屏障,可是襄阳的军事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绝不容有失,因此当今皇上才会把他这位驸马从荆州调任到这里来。
襄阳南跨汉沔,北接京洛,地处南北要冲,一旦有失,将会直接威胁到晋国的根基。
桓温叹了口气说道:“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桓温的话还没说完,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大声的喊声:“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