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有容喝完了一盏茶,才唤人去把他们拉开,芳华馆里的打手不少,但月姑娘不让动,就都站在不远处等着,厅里的客人也都被姑娘们招呼到别的地方去了,诺大个大厅打架倒是宽敞得很。
“我说三位,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我这芳华馆,可不做生意了。”苏有容懒懒散散的开口。
对于美人,沈云川总是第一时间发现的,闻声抬眼就看见在楼梯栏杆拐角处坐着一位美人,着一身金丝绣线牡丹裙,长发高挽,只插了一对流苏蝴蝶金钗,面如桃花,双眼朦胧如泣,慵懒的依在栏杆上,如仙如妖。
“不打了不打了!”沈云川眼睛一亮立刻跳出战圈,盯着对方一阵猛瞧,之后连连赞叹:“不愧是汴京第一花魁,这般姿容,可比九天玄女。”
苏有容掩袖轻笑:“公子过誉,愧不敢当。”
方唯玉一脸郁气的站起来,重新理了理头发,低头一见下摆上几个鞋印子脸皮一抖,抄起下摆干脆利落的撕了下来,随手抛到一边。
季江南则站在一边面色古怪,沈云川貌似还不知道月姑娘是个男的?
旁人见了貌美的姑娘都是极尽显得斯文儒雅,就沈云川一直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苏有容猛瞧,看得目不转睛。
苏有容又笑了一声,起身就走。
沈云川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季江南心头一动,莫非这厮还看出来这是个男人?
方唯玉也略带讶然的看过来,苏有容在这当花魁都好久了,除了他自己挑破,可还没谁知道他不是个女子。
“如此美人,”沈云川皱起眉,忽而痛心疾首,“我居然没有早点遇见!”
季江南差点闪了腰,他还以为沈云川要说什么呢,实际上就是那张嘴不贱一下就痒痒。
“这般貌美的女子,居然今日才得以见着,如此颜色在前,花容月貌也比之不得。当匣之以珍宝,吾独窥之。”摇头晃脑的沈云川难得的文绉绉说了一句话,面上尽是陶醉之色。
季江南看得十分嫌弃,流氓就流氓,装什么风流才子,也不嫌弃恶心。
方唯玉本来还怒气不减,现在有突然安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想开折扇发现已经在这场互殴中折断了,当即随手一抛,袖袍一挥径直上楼,端是没了再和沈云川厮打的心思。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沈云川昂首挺胸的跟了上去。
季江南默默的将缠了麻布的长剑反手一负,找个时间去打个剑鞘,没了剑鞘的长剑很不好带,目前汴京内针对他的形式又紧张,没有武器在身边不行,但就这么直接拿着出来,又有种要去闹事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