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纪家,那可是堂堂四品官员,一州之长。肯舍下脸来求娶她一商家女,秦家简直是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才对。可那秦渭两口子竟还拿上乔了,敢拿一个庶房之女来糊弄她,真是给脸不要!
陆氏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打上门去。可偏偏自己儿子身体衰弱,还在眼巴巴的等着此事结果,每日都要问上两三遍。若这会儿告诉初儿亲事结不成了,那不是要他的命?
隔日同知夫人又来桂清园传话,说是,“纪家说了,三姑娘自然好。他家想将婚事定在今年十月,若是秦家没意见,月底便来上门提亲。”
李氏将这话完完整整的转达给临秋院。
石氏听了一惊:“十月?这也太急了些,哪里来得及准备?”
李雪知也说:“可不是,我也问了。说是纪家的小公子要准备今年的秋闱,纪家想考完了便办喜事,好讨个双喜临门的好彩头。”
秦嫆月才从巨大的欢喜中回过神来,她怯怯问:“那我的婚期岂不是要越过二姐姐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氏安慰她:“这倒不碍,咱家本也没那么多迂腐规矩,没的为了齿序耽误了姑娘们的姻缘。只一点,我有些不放心,这纪公子的母亲陆氏,听闻不是好相与的,你嫁过去免不得在婆媳上要受委屈。嫆儿再好好想想,若是反悔,还来得及......”
嫁过人的妇人都知道,婆母如何关系重大。
可此时的秦嫆月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满心都是那个月下深情又俊朗的少年郎。生怕家中反悔,她与他之间就再没了缘分,急道:“不、我不悔!陆夫人如何,我都忍得......”
于是乎纳采、问名、纳吉,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一段姻缘就要促成,两人都是满心的甜蜜与喜悦,可秦嫆月的欢喜是为了纪颖初。
纪颖初的欢喜却与她无关,他只以为那日仙子似的佳人,终于要成为他的妻了。然此时如何希冀,日后便会如何失望。
因家里三姑娘定亲,桂清园中一片喜气洋洋。
秦昭月虽也为妹妹高兴,可她实在笑不出来。
光阴似水,阿秃十岁了。它的皮毛不再像小时那般柔软,也不像小时那样活泼爱动。现在大多时候,它都只一动不动趴在窗边,哪怕窗外有鸟儿飞过,它也只是看上两眼,再没了捕食的冲动。
秦昭月为此忧心,请过许多大夫,可大夫都说‘猫的岁数大了,没办法。’
最近两日阿秃的情况更糟,它连饭都吃的很少。以往的每个夜晚,它都是睡在昭月脚边,可这两日,阿秃晚上不肯再上床,即便昭月把它抱来,它也只趴一会儿就又躲去外间。
等到天亮了,它会再打起精神跳上床来叫昭月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