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昨夜才下了一场雨,原本的温暖瞬间不复,又是春寒料峭,御书房外的山茶花却开得正盛,艳红夺目,摄人心魄。
来往的小太监们将一簇簇开得正盛的花朵剪了下来,捧着一捧,插进了御书房的花瓶之中。
皇甫啸恍眼一瞥,忽然想起了一个流传在宫中的传言。
天都城的皇宫同时也是前朝的皇宫,据说当时太祖打下来这片江山攻破这最后一块领土的时候,进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山茶花也开得正盛。
传闻有眼,只是因为前朝的最后一任帝王性情暴虐,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稍有不顺心,长年服侍在他身边左右的宫女太监们,就会落得一个斩头之罪,尸骨会埋入这山茶花的底下当做养料。
听闻吸收了人血的山茶花,才开的比火焰还要红。
当初听到太傅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年纪尚小,听了之后,他还特地跑来看了这片山茶花,记得那几年的时候,这片山茶花开得可没有这么艳丽。
“十六弟,你我本为手足,父皇临终之前曾经交代过,我要好好的照顾你,你若是将兵权交出来,当个闲散王爷,我答应你,保你一世无忧。”皇甫正背负着双手,缓缓起身,可在他的面前却有两个太监,将他护在身后。
皇甫啸一扫,便能发现这两个太监的底盘几位,一看便是练家子,武功不弱。
“皇上这话说的倒是可笑,几年之前我身中剧毒,从马背上摔下来变得痴傻,皇上便让我如同狗一样在地上吃饭,收了我的兵权,让我任由旁人欺辱,若你说的,当个闲散王爷是这个样子的话,恐怕还不如守皇陵来的痛快。”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皇甫啸也懒得和他在虚与委蛇,直接撕破了他那一张虚伪的面具。
行啊,你皇甫政不是想要打亲情牌吗?那我就将这张亲情牌撕得粉碎上你那恶心的丑陋的狰狞的面孔暴露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耍出来。
他眼中掠过一抹嘲讽之色。
皇甫政这个人就是好面子,所以在他中毒的时候,对方才不敢轻举妄动,就是为了那几分名声。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话,皇甫政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当即冷哼了一声,说:“看来你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心知肚明,那么也该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若是把兵权交出来,尚还有一丝生机,若是不交,朕便是定你一个斩头之罪,这天下人,也不会抨击朕的。”
成王败寇,史书向来是胜利者所书写的。
皇甫啸的对峙在皇甫政眼里看来不过就是负隅顽抗,他当即不再和皇甫啸多费口舌,直接打了一个手势,早已将御书房团团围住的禁卫军就一拥而上。
忽而之间,一抹阳光穿破乌云刺了进来,那铮亮的铠甲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禁卫军得到了皇帝的命令,几乎围成了一个水桶。
皇甫啸立刻一脚蹬在了其中一个禁卫军的胸膛之上,将人踹出去了三两米远之后,一跃到了庭院之中,而接下来的禁卫军也如附骨之蛆一样,如影随形的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