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安然无恙的时候咱们非得去装病,现在可好了,人真的病了。”谷雨想说点逗的让她放松下来,“看来啊,以后放到自己身上的话可真不能乱说,说不好就灵验了。”
“好在这会公主醒了,奴婢去把药端来,有病咱们就好好治病养身子。”
寒露去桌上端了药碗过来,不牢幽梦动手,直接端去她嘴边由她喝,谷雨一直顺着她的后背怕她呛着。
“公主……你还好吧?”谷雨望着乖乖喝药的她,像个听话的孩子,却还是孱弱得叫人担心,“虽说是淋了雨,但这次病得也太奇怪了,烧得这样突然,倒像真的被邪祟给克到了似的。”
“哪有什么克不克的,我看公主啊,是急火攻心给气病了。”寒露不以为然,将空碗拿走。
谷雨听不懂了:“谁气咱们公主了啊?”
“太子呀!”
寒露没留意地顺口提到那个人,顿叫幽梦敏感的心一抽搐,谷雨沉了脸色,陷入一阵凝思。
“奴婢不知该不该问,但是不问又不放心……”谷雨抱着幽梦挨近了几分,极小心地斟酌着,“方才公主在梦里,一直叫着……皇兄不要……皇兄放了我?……”
幽梦瞪直了双眼,身子更僵了。
回到床头的寒露方才也听到了,她蹲下去试探幽梦的反应:“公主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和太子有关么?”
幽梦摇头,满心不安地陷入痛苦中:“这不是噩梦……是真实发生过……明明我已经很努力想忘,可还是忘不掉……”
“公主,发生了什么?”谷雨在耳边追问,事情似乎远远超乎预料的可怕。
“去年盛夏,我随父皇母妃在甘泉宫避暑,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天,我被……被……”她嘴唇颤抖了良久,用了近乎全部的力气才终于说出后面那严重的话来,“我被长皇兄强暴过……”
两丫头全惊呆了,这当真是晴天霹雳。
“这……这是真的吗公主!……”谷雨难以置信。
幽梦含泪点头,她真的不愿再提,她最怕想起的就是那天,她是怎样在幽寂那里受尽了屈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身体的伤痛可以复原,可是心里却永远有一个黑暗的深渊,让她即使在春日这样温暖明媚的时节里,也能惊寒得浑身颤栗:“它就像是长在我心里的一块疤,我总是能感觉它存在在那梗得我难受,可我不能把它撕掉,它也永远好不了……”
当时她们几个宫女没有被指派前往甘泉宫服侍,只能留守长安的未央宫中,所以对于避暑期间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