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察司折腾半晌一无所获,幽梦怅然回到寝宫,入了殿室见咲妃竟在,似已等她良久。
“母妃,您怎么来了?”她奇怪的是皇帝只罚走自己一人,母亲怎么不在宫宴上侍奉着。
咲妃面色从容,稍显疲惫:“今日在宴上祸事不断,母妃放心不下你,便来看看。”
幽梦一筹莫展低头跪去,咲妃踟蹰:“这是做什么?”
她深感自责:“女儿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错事,更连累母妃被皇后责难,害您丢尽了颜面,母妃您不怪我么?”
咲妃缓步上前,将她温柔扶起:“你觉得母妃会因此事生气,怪你举止荒唐落人话柄?”
幽梦心虚闭口,难道不该是这样么?
咲妃握住她手,流露慈母爱意:“母妃知道你心里愧疚,已是知了错,母妃又何必还要再多责备,再伤你心?”
幽梦胸怀暖流激荡:“母妃你放心,女儿以后一定会三思而行,不会再做这种犯险的事了。”
咲妃点头轻拍她的手背,神情难安:“可怕只怕,再如何谨言慎行,日防夜防,也终难防小人的阴谋暗算。”
她一听这话迅疾抬起了惊愕的目光:“母妃,您也觉得今日之事是有人在暗中害我?”
“这并不难猜到。”咲妃面色淡然,却字字戳心,“毕竟自打你在母妃肚子里那一天,我们母女便如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否则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谁说不是呢?想到刚才那只黑豹暴戾狂躁的凶相,想想仍觉得毛骨悚然。
幽梦压抑之余,心底尚藏着一丝乐观:“总算现在父皇的心还是向着我们的,在东宫百般倾轧下仍能处处庇护我和母妃,倒也值得高兴。”
咲妃却不以为然:“还说呢,今日在殿上母妃真替你捏把冷汗,唯恐你父皇圣心有失,听信东宫和丞相煽动而降罪于你。”
“幽梦相信父皇心里是明白的,毕竟他深知东宫那群人从来都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当然会抓住今天的事大做文章。”幽梦将满腹推断和盘托出,“父皇定能看出我是被人构陷,否则他断不会及时出面稳住局势,借罚我回宫思过实为护我脱离那是非之地,免得再受责辱之气。”
想来她被皇后逼入进退维谷的困境,归丞相又在一旁推波助澜,如此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恐怕最后连皇帝都无力收场。
咲妃凝神望她,不胜动容地张开双臂揽她肩头,终是破忧为笑:“你能体会父皇的苦心,也不枉他疼你一场了。”
她顺势靠入母亲怀里,温软呢喃:“可到底还是连累了母妃,让您受到惊吓又当众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