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浮魅阁诡异如常,阁楼内灯火轻晃,似人心晦暗不明。
“婆婆,我之前不是明确告诉过你,你炼蛊所需的人茧我都会帮你解决,你怎么瞒着我擅自做主呢!”女子厉声道。
湘婆婆面露愧色,垂首道:“老身是看那丫头百年一遇,大好的瑰血放着不用,太可惜了……”
“可是你冲动行事,你知道那丫头是何人么?”魅夫人忧心忡忡,“她是小公主啊婆婆!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们谁都动她不得!”
湘婆婆心中慌乱:“我万不曾想到,这丫头的身份会如此厉害,难怪她的血有灵性……”
魅夫人来回踱着步,甚觉棘手:“虽说我及时将你召回,留下公主性命,未曾酿下大祸,可这次我们惹了很大的麻烦,可能连我也兜不住了……”
“这次是我疏忽了。”婆婆懊悔但为时已晚,她瞬了瞬沧桑的眼眸,正色道,“这样吧夫人,若是上面问责,非要我们浮魅阁对此事有个交代,您就只管将老身交出去,由我一人承担,与夫人无关!”
魅夫人更是揪心:“婆婆怎么说出这种话?你与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视我如亲生女儿一样照料,我怎能背弃于你?”
婆婆动容,嘴唇轻颤:“是我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拖累夫人了……”
魅夫人长吸一缕,握住婆婆手殷切道:“事已至此,我唯有试着与上面交涉,但求能保婆婆一回,不过你千万要答应我,不可再有下次。”
婆婆沉重点头:“夫人你放心,老身日后一定万事都听您的安排。只是老身还有一点不明白,今日到底是何人救走了公主?他是怎么找来浮魅阁的?”
“这个……婆婆你就别多问了。”魅夫人似有很重的顾虑,脸色愈发阴沉,“总之那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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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昨日在密室行凶的恶徒皆已全数正法,但并未找到您说的那位……穿黑斗篷的老者?”
侍卫长凌士勋将调查一夜的案情如实禀报,幽梦一言不发地听着,神色凝重。
苏稚端来一碗药,幽梦接过去,皱着眉头强忍喝下。这生地、白芍、元参、连翘、柴胡煎出来的药,味道着实难耐,但苏稚从昨晚就关照她要喝,还要接连服上几日,才能根除蛊术余毒。每碗药皆有苏稚盯着,她不喝不行。
喝完她用帕子揾揾嘴角,谷雨怕她因昨日之事受了惊吓,精神欠佳,一直在旁给她揉侧额。
凌士勋道:“属下怀疑那人可能事先得到消息,故闻风而逃。”
“定是那浮魅阁的人干的!”谷雨义愤填膺道,“竟用巫蛊之术谋害公主,简直大逆不道,其罪当诛!”